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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第1页）

醉了

第二天上午，沈澈瘫在副驾驶座上连连打哈欠：“快三十岁的人连续两天熬夜又早八，真要命。”

宋轻予从後座拿了一个腰靠递给他：“腰酸不酸？”

“你还问！都说了今早出门要早点睡，你就是不停！”

“我错了。”

“迅速认错但不改，我已经看透你了。”

宋轻予目视前方专注开车，嘴角上扬。

“对了”沈澈忽然想起什麽，“我的行为数据还不能用吗？都快一年了，最近的数据应该很稳定了吧？”

宋轻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沉默片刻，他轻声开口：“其实三个月前就达标了。”他顿了顿，“但我不想用。”

沈澈怔住了："什麽意思？"

“对不起，我一直想和你商量，但是没想好怎麽说。”宋轻予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转身正视着沈澈，“我意识到之前拒绝其他数据源，是因为对你産生了偏执。但作为一款産品，α不该被塑造成我理想中的你，而应该呈现更普世的人类特质。”

“之前我对其他数据的挑剔，是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才配做α的样本。但是我最近才发现，我这样不就陷入了想要制作不完美的机器人，但又要求它的数据样本完美的悖论吗？”

沈澈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所以是要重啓数据采集计划吗？”

“你不生气吗？我当时邀请你留下的理由，现在又被我自己推翻了。”宋轻予的眼中带着愧疚，“让你在监控下生活了这麽久，结果……”

“说什麽傻话？你不也一直在监控下吗？而且我本来就不认为自己能代表人类。”沈澈捏了捏宋轻予的脸，“而且——当初决定留下，主要是看某人长得帅。”

宋轻予望着他含笑的眼睛，轻轻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沈澈早已熟悉这个动作的含义，自然地张开双臂迎接这个拥抱。

“谢谢学长。”宋轻予低头在沈澈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好爱你。”沈澈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像安抚狗狗般轻柔抚摸。

这时，旁边车道突然响起清脆的喇叭声，惊得两人同时一震。只见陈亚的车疾驰而过，後车窗里探出玲玲欢快挥舞的手臂，飘扬的发丝在风中划出俏皮的弧线。

“走吧，正好一会告诉他们，开始重新招募志愿者。”

“那你的那些数据……”宋轻予重新扣上安全带，“可以留着吗？”

“当然了，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数据做两个六分迷你机器人。”

宋轻予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平稳地发动车子驶向实验室。

等他们处理好α的故障，确定新的数据采集方案时，已是下午四点。一行人饥肠辘辘地找了家餐厅解决迟来的午晚餐，菠萝揉着发酸的肩膀起哄：“这段时间太累了，必须去KTV放松！”

在微信上获得两位女士的积极响应後，他们便来到了商场顶层的KTV包间。

七彩灯光在房间里流转，菠萝已经抱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唱起了摇滚，虽然声音很吵，但意外的好听。

陈亚对着徐娴唱了几首深情的情歌，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玲玲和徐娴则合作了几首轻快的对唱，每个人的歌声都各具特色，而且音准都相当不错。

“想唱什麽？”宋轻予轻轻揽着沈澈的腰，在他耳边低语。

“我五音不全。”沈澈凑近他耳边悄声坦白。

“那你想听什麽，我唱给你。”

“你最拿手的歌。”

宋轻予挑眉一笑，在手机上找着自己要点的歌。

当熟悉的钢琴前奏响起时，沈澈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他大学时期一直单曲循环的歌。

宋轻予的歌声低沉而深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每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节拍上。当唱到副歌时，他转过身来凝视着沈澈，眼中的温柔比歌词还要动人。

沈澈望着身旁这个专注注视着自己的人，恍惚间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气氛灯的光晕在他轮廓周围跳跃，却不及他眼底星光的万分之一明亮。

一曲终了，大家掌声雷动，在下一首歌的前奏声中，菠萝大声喊道：“第一次听老宋唱歌，竟然这麽好听！我一直以为他唱歌跑调呢！”

宋轻予将麦克风递给玲玲，转头看见沈澈亮晶晶的眼睛，忍俊不禁地凑近他耳边：“怎麽这个表情？”

“你唱歌好好听，好帅啊，你刚刚整个人都在发光。”

宋轻予被这番直白的夸奖逗笑：“早知道学长喜欢这样的，五年前我就应该抱着吉他去宿舍楼下唱歌告白。”

“那我们五年前就在一起了。”沈澈不假思索地接话。

“那我太後悔了，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