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弗兰。”
“你和伊恩·雷尔夫去哪了?”
维勒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梦境里那麽生气,显然,雷尔夫不会是弗兰喜欢的类型。但梦里他气得心跳变快,手指却是轻柔的。
“你怎麽那麽容易生气?”
弗兰的话一说出来,两个人之间就冷场了,怒火烧得维勒理智断裂,他的思维和肉体仿佛抽离开来,他不解地观察着弗兰和自己。
“你不喜欢喝酒,因为你父亲不高兴就跑去喝酒,你在模仿他,因为你找不到情绪的宣泄口。”
维勒一怔,这话说得太过分,但他却控制不住梦的走向,他的声音称得上冷酷,弗兰仰着头的样子很脆弱。
“至于你和我……”
翠绿的眼睛盯着他,睫毛颤动,维勒听到自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是因为你病了。”
“啊……”弗兰若有所思点点头,“是因为我病了?”
“那这种事和谁做不是一样的?”弗兰并不生气,语气很正常。
“你怎麽解释你每次来找我都是莫名其妙精神亢奋,第二天醒来就那麽痛苦後悔!然後一直在哭!”
“西蒙说你停药了!”
“那你真是很了解啊。”
弗兰轻声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平和,喃喃自语,“却又不是那麽了解。”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为什麽会答应我?弗兰,为什麽?”
维勒听着自己陌生的语调,他浑身紧张,他在自己冷漠的表象里看到了软弱。
“因为你想要一件成年的礼物,”弗兰表情很淡,“所以送给你了。”
“你在第二天为什麽後悔?”
“因为这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以及……”
冷漠的视线盯着他的脸,“另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後悔。”
“另一部分原因到底是什麽?”
“这就是你该自己思考的问题了。”
弗兰盯着他,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两个人沉默了十几秒之後弗兰开口道,“趁着我们都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你先离开吧。”
维勒不愿意离开,弗兰看起来更疲惫了,“自己睡吧,我想冷静点。”
维勒放下毛巾,离开书房之前,他听到弗兰打开抽屉的声音。
他回头,弗兰抽出一根火柴,蜷缩在沙发里,划亮火柴。
“弗兰,去治病好吗?你为什麽那麽抗拒医生。”
弗兰盯着火柴,心情仿佛很平静,平静到不屑于与人多交谈,但维勒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迫切需要答案。
“我没有完全停药。”
“维勒,我喜欢舞台剧,是因为我喜欢那些演员饱满的情绪,维勒我们真的太相似了。”
“没有安全感这一点,太相似了。”
“所以热情很重要……你不明白,也没关系……热情很重要。”
火柴熄灭,弗兰吹灭烛光,维勒睁开了眼。
温热的腰被他紧紧抱住,脱离梦境後,维勒忽然有了安全感。他盯着漆黑的环境,伸手摸了摸弗兰的头发,指尖蹭过弗兰的脸颊时,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潮湿。
弗兰为什麽会哭呢?
梦境里的话和现实结合起来,弗兰昨夜不正常的热情激起了他心里更多的怀疑。
他轻轻起身,点燃蜡烛,弗兰睁着眼看着他,似乎醒来很久了。
维勒帮他擦了眼泪,弗兰的眼睛动了一下,脸颊贴着维勒的掌心。
“不高兴?”
弗兰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