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月河都要照上镜子,欣赏自己的样貌。
直到一天,外出打猎的月河身负重伤,昏迷间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一位相貌极好的女子温柔照顾,可惜当他醒来,身周空空如也。
至此,月河开始每日外出,寻找美丽的女子。
贺无言张大嘴巴,对于那个魑魅魍魉丶光怪陆离的时代,向往极了。
“月河,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至月河从巫祖升为月神後第一百零七年。可惜,名在神册名录之上,天道绝不容许他们在一起。”
“顾,降下天罚,整个月族一夜之间,无一人生还。月河觉得天道不公,身融界域,开创了极为特殊的域,也就是这片山脉。”
“等等,月河能活个一百来年能理解,他的爱人……天道不容许他们在一起,是有所忌惮吧。而且,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水仙花?那喀索斯?”
贺无言本就听得脑壳疼,思路盘旋好久,方才明白!
整个人,被雷在原地,久久不语。
他在水下木楼中遇上的女子,与月河长得一样,还以为是兄妹,却未想到……西楼特意跟他讲了如此劲爆之事。
那喀索斯什麽的,西楼并不知道,但水仙花他知道。
“差不多那个意思,月河爱上了自己的外貌,过于执着之下,在不知不觉中,分化出另外一个分身,便有了这般传说。”
“哈哈哈哈~月河要是早些遇上的是西楼你,他一定会喜欢你,谁让他是外貌者协会的晚癌患者。”
贺无言盯了西楼那张脸许久,不得不感叹,还好月河生得早,没跟西楼一个年代。
不然,自己绝没有机会。
“你这话,月河确实说过。”
西楼点头,第一次见面月河感叹过此事。
“後来,女子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族人,自责之下把自己锁在湖底,终日与怨魂作伴。”
“而男方因忌惮怨魂把自己同化,千年从未入水。你送去的项链,是他们的定情礼物,强行定个美好的合家欢结局。”
【科普一下:那喀索斯出生後,神示曾说过说:“不可使他认识自己。”至从,那喀索斯都没看过水中自己的倒影。
直到有一天,打猎的那喀索斯又渴又热,找了一处水源喝水,并看到了自己的水中倒影。
那一眼,他爱上了自己。
频频望着湖中的影子,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
只要他想要碰碰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得站在湖边,望着自己的影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他不吃也不喝,痛苦异常。
他面颊上的红润消褪,他的青春活力开始枯竭。
最後,他轻轻的倒在地上,头枕着岸边的嫩草,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双被人赞赏,又被他自己深深地爱着的眼睛。】
火堆升起,西楼帮贺无言将湿衣裳烤干。
从月河的故事,逐渐讲到了贺无言在水下的遭遇。
“那大罐子,轰隆!砸出了个黑洞,把老子吓得半死。下面有个黑色的棺材,棺材板还盘着条蓝色大蛇。”
贺无言比划了下碗口粗的宽度。
“有这麽粗,张开嘴巴,老子都感觉自己的脑袋给没。”
瞟了眼某人越说越兴奋的表情,完全没看出害怕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老子急中生智掏出要送的项链,那大蛇自己推开了。哇!棺材里面居然有个漂亮的美人,还是活的。”
再後来?贺无言没说。
整个湖都在震动,他被震得吐出鳞片,只能奋力往上游,狼狈极了。
“所以,西楼你看看老子,嗯……都烫得能煎鸡蛋了。”
“还贫嘴,把披风披好。”
将自己的披风再三递去,见其又要拒绝,一瞪眼,贺无言乖乖接过。
将越发晕沉的脑袋靠在少年肩头,恍惚之间,贺无言似乎听到了一段悠长丶温和的小曲。
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烧得很严重。
滚烫的肌肤让西楼紧皱秀眉,最後干脆一招手。
一团白雪化作小人形象,飞入木楼,破开遮掩的巫术,干脆了断唤醒所有人。
林小鸿还在纠结怎麽破开障眼法,眼睁睁看着西楼,不过两息,让一切恢复正常。
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
绝对是西楼熟悉此地,而非自己太菜!
“您对这里很熟?”
“你们巫族,每一族我都到访过,会上一二,没什麽好惊讶。”
你那叫会上一二?你丫!都能把我们的老底都掏出来了,还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