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
六十多岁的陶大师,面对西楼,弯得下腰,行得了礼,可见此人本性并不坏。
“你一脉观风水,便传师承下去,相面一术学可以,却不能乱算。”
“多谢大师指点。”
是的,有些人的面相不能算丶不能道。
就像贺无言的面相,当初陶大师耗费五年寿命,才算出‘天煞孤星’四字。
现在,面前白衣少年,命格绝对比贺无言,来得稀罕惊人。
西楼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珊珊躲到一旁,差点弄出大事的罪魁祸首。
手指勾勾。
“你,也学了点相面之术,算我。”
算你?老子才不算。
贺无言打死也不上鈎,丢下一句招待西楼的话,眼疾手快,拉走陶大师。
“後面的院子挺不错,全白的孔雀见过吗?开屏超级漂亮的,自己去看。”
拉开安全距离,贺无言按住想要挣扎的陶大师。
“问你件事。”
“你问你问。”
他敢不让贺无言说嘛,那爪子按的肩头,肯定都青了!
“这半个月,香市发生的大案子,血婴案。”
最近治安不太好,老保安记得这片废弃很久的工厂,前段时间,被一个内陆来的大老板包下。
日常走一走,确保没有流浪汉入住。
夜风过,咔吱咔吱,未关上的侧门自己打开,浓重的血腥味丶恶臭味,扑面而来。
婴儿的啼哭声,如一把尖锐的刀刃,划破漆黑的幕布。
尖锐丶刺耳。
老保安被吓得一哆嗦,踌躇犹豫半晌,推开半开的门。
说不定,是有人遗弃婴儿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脚下是粘稠的触感,目光比手电筒的光要慢,当视线聚焦在地面,黑褐色的粘稠污渍。
这是什麽?该不会是血吧。
念头一起,老保安扑腾扑腾的心脏,跳得更快,怎麽按压,都按不住,越想,越恐怖。
手电筒的光束缓慢往上擡。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老保安还是一口气喘不上来,□□一热,脚下步子连退,一屁股坐在粘稠的地面上,手电筒咕噜噜滚向远方。
光束落在一具干瘪没有血肉丶只剩薄薄一层的皮囊上。
它的脸叠在一起,独留出一张嘴与一只眼,吓人吗?不是吓人,而是让人感觉脊梁骨发凉。
那还是一具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
香市早上六点半,就能看到初阳,阳光穿透黎明的幕布,阳光落下,暖和起老保安的身子,颤抖着,老保安掏出手机报警。
警鸣声,响彻未开工的厂子。
从事十几年的老刑警进入案发现场,也不得不转身,找个地方吐,隔夜的酸水全数吐出。
一厂的婴儿丶胎儿尸体,高高挂在天花板,满天皮囊,彰显着凶手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