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家小院里。
林有福正在摆弄着瓷砖。
突然,大铁门又被林有根林有禄两人踹开,气势汹汹的朝林有福走来。
“老二!你必须开除那个王铁军!”林有根拍着桌子。
“对!给我们换个轻松活!”林有禄帮腔。
“看……我的手都磨起泡了!”林有禄伸开了他的手,掌心里两个大血泡非常醒目。
韩秀琴紧张地拉着丈夫的衣角。
林有福慢慢站起身,眼神冷漠:“大哥,三弟,你们嫌累就在家躺着去呗!那样多舒服,手上也不会起泡!”
“躺……躺家里……那你们给我钱吗?”林有根低声答道。
“我给你一嘴巴子!”
林有福被气笑了。
“我们干也行,你把那个王铁军给开除了,我看着他都碍眼!”林有禄大言不惭。
林有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大哥,三弟……你们知道我这福军建筑工程队的“军”字指的是谁?”
“我哪知道?”林有禄道。
“那他妈就是王铁军,你们叫我把我的合伙人开除了,要你俩饭桶?”
“老二……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打虎还得亲兄弟!”林有根想攀点兄弟感情。
“打虎亲兄弟?只怕我被老虎咬死了,你们还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行啦,你们回去吧,明天也不用上工地给我丢人现眼去了!”
“什么?”两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这么被亲兄弟给开除了。
“听好了……我这工程队不养懒汉!”林有福看着气鼓鼓的兄弟俩,一字一顿说道。
林有财气得浑身抖:“好!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两兄弟摔门而去,临走时还踹翻了院里的花盆。
韩秀琴忧心忡忡地问:“当家的,大哥他们会不会胡闹…”
“放心!两只臭虫翻不起什么浪!”
深夜,两兄弟还在县城的小饭馆喝酒。
“呸!什么东西!”林有禄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福军工程队?军?军他娘个腿!老二真能耐了,把自己当个人物!敢开除我们?亲兄弟啊!”
林有根没吭声,只是闷头灌了一大口酒。
“打虎亲兄弟?哼!”他模仿着林有福那冰冷的腔调。
“他是怕我们这俩‘兄弟虎’先把他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亲兄弟都不顾及情面!”两人越想越气。一个邪念在两人浑浊的脑子里同时炸开。
“砸了他的饭碗!”林有根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
“对……他不是宝贝他那工程队吗?不是靠那个财吗?老子让他不成!让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有财和林有禄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摸向工地。
县一小的老师跟学生都回了家,校园里静的出奇。
“呸,连条看门狗都没有?”林有禄压低声音。围墙不高,两人互相推搡着,笨拙地翻了进去。
工地内部比外面更显空旷死寂。搅拌机像钢铁兽,蹲伏在场地中央,旁边散乱地堆着水泥袋、沙石和一些工具。
工地上最贵的就是这个搅拌机!
“就它了!”林有根从工具堆里抄起一把沉重的羊角锤。
“林有福,老子叫你狂!”话音未落,他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搅拌机狠狠砸了下去!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