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的气氛,比外面天气还冷。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一锅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
这就是一家四口的晚饭。
贾张氏还在为刚才的吵架生气。
筷子在碗里扒拉得山响,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没天理的东西!那个老不死的易中海!”
“他敢骂我们家是蛀虫!他算个什么东西!”
“等老娘明天上街道,非告他个生活作风问题!”
“让他那个八级工也当不成!”
贾东旭瘸着一条腿,坐在小板凳上。
端起一碗劣质烧刀子,也不吃菜。
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碗。
酒气上涌,辣得他眼泪都出来。
心里的火却比这酒还烧得旺。
“妈,你别嚎了!嚎能当饭吃?”
他把碗重重往桌上一墩,冲着贾张氏吼。
“要去告你自己去!我看谁搭理你!”
“你个废物!你冲我横什么!”
贾张氏把筷子一摔,
蹦起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就骂。
“有本事,你去找林卫国算账去啊!”
“有本事,你把工作要回来啊!”
“就知道在家里耍威风,你跟你那死鬼爹一个德行!”
“窝囊废!”
秦淮茹默默地给棒梗喂粥。
对婆婆和丈夫的咒骂充耳不闻,心里一片麻木。
这个家就像一个烂泥潭。
越陷越深,看不到一点光。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对面。
林卫国还没回来。
他回来后,会听说今天院里的动静吗?
他会在意吗?
不,他不会。
这满院子的人在他眼里可能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
可就是这只蚂蚁也想爬到灯下去。
哪怕被烫死,也想尝尝光和热的滋味。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就着一碟花生米,滋溜滋溜地喝着小酒。
心情好得不得了。
虽然没占到什么实际便宜,但看了一场大热闹。
尤其是一大爷易中海当众出丑,让他心里舒坦极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易中海压一头。
现在,易中海的威信算是彻底扫地。
那以后这院里,是不是就该轮到他这个三大爷说话了?
三大妈在旁边就着灯光缝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