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二大爷刘海中也得了信儿。
他比阎埠贵想得更远。
那点随礼和吃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吃席?那是小事!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往上爬的机会!
林卫国的婚礼,杨厂长能不来?
市里的领导,说不定也会露个脸!
要是能在这种场合,跟领导说上几句话。
敬上一杯酒。
那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可就不一样。
说不定,厂里的干部考察。
就能把自己这个“群众基础好”的老同志给考虑进去!
他越想越激动,在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
活像头被关在圈里的熊。
“老婆子!”他对二大妈喊。
“把我那件藏箱底的中山装拿出来!”
“好好的熨一熨,不能有一点褶子!”
“还有我的皮鞋,给我擦亮!要擦得能照出人影!”
二大妈看他这副魔怔的样子,有点怵。
“当家的,你不就是去吃顿饭吗?至于吗?”
“你懂个屁!”刘海中眼睛一瞪。
“这是吃饭的事吗?这是政治!是前途!”
他清清嗓子,对着镜子开始演练。
“杨厂长,我,刘海中,我敬您一杯!”
“祝您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他觉得这词儿不错,品品,又摇摇头。
不行,太普通,显不出自己的水平。
他得想个更有水平的词儿。
一个下午,刘海中都在屋里念念有词。
什么“春风得意马蹄疾”,什么“大鹏一日同风起”。
把俩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训得跟孙子似的。
“到时候都给我机灵点!眼珠子放亮点!”
“别就知道埋头吃,给我丢人现眼,听见没有!”
与前院后院的热闹算计不同。
中院东厢房,一大爷易中海家,冷得像冰窖。
炉子里的煤火不知何时熄灭。
一丝丝凉气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屋里飘着一股呛人的煤灰味。
易中海黑着脸坐在桌边,一言不。
窗外邻居的议论声,一句句往他心口扎。
完了。
林卫国这根钉子,是彻底扎稳。
结婚就意味着成家立业。
他跟娄家联姻,背后有杨厂长撑腰。
这四合院,还有谁能动得了他?
自己之前那些算计,全都成一个笑话。
“老易,你也别气了。”
一大妈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