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许母也豁出老脸。
两人缩在最角落的桌子,脖子恨不得缩进腔子里。
可那双眼睛却像狼一样,盯着灶台上的大铁锅。
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包不住。
聋老太太在傻柱的搀扶下坐稳当。
老太太黑着一张脸,拐棍在地上敲得笃笃响。
那双浑浊的老眼,透着一股子找茬的劲儿。
傻柱安顿好老太太,就背着手,溜达到后厨。
绕着临时灶台转悠,在人家大厨旁边站定。
清了清嗓子,摆出十足的内行派头。
“师傅,您这红烧肉,料酒放早了。”
“酒气一跑,肉腥味可就压不住。”
“还有这鱼,得拿热油把两面煎黄。”
“鱼皮的腥味才能去干净。”
“您这直接下锅炖,汤是白了,可味儿不对。”
“外行才这么干。”
他摇头晃脑,一句句点评。
那大厨忙得满头是汗,被他烦得不行。
斜眼瞥他一下,没好气地回了句。
“哪来的半吊子?滚一边去,别耽误上菜!”
傻柱脸上挂不住,臊得通红,悻悻走开。
嘴里还小声嘀咕。
“什么玩意儿,还没我做的好。”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上午十点多,宾客开始进院。
先是实验院的年轻人,个个穿着干净工装,精神头十足。
他们送的礼物,大多是津贴买的笔记本和派克钢笔。
东西不贵重,可代表着同志间的真诚和对文化的尊重。
林卫国和娄晓娥一脸笑容站在门口迎客。
林卫国一身深蓝色中山装,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娄晓娥穿着酒红色改良旗袍,外罩一件米白色呢子大衣。
长烫出微卷的弧度,脸上化了淡妆。
既喜庆,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院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眼都看直。
秦淮茹远远站着,心里头泛起酸水。
娄晓娥身上那件呢子大衣,真刺眼。
那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自己这辈子都没摸过。
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嫁这么好的男人?
这件大衣要穿在自己身上,肯定比她好看一百倍!
接着,娄家的亲戚朋友也到来。
一个个衣着体面,谈吐斯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送的礼物,让院里人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