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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雨中离别（第2页）

阮小绵猛地擡头："他。。。怎麽了？"

"你不知道？"徐世勋挑眉，"南区项目被陈爷的人搅黄了，董事会施压，媒体也在盯着。。。"他顿了顿，"加上你离开，他这段时间很难熬。"

阮小绵的心揪了一下。霍震霆从不把工作压力带回家，即使再忙再累，在他面前也总是从容不迫。现在想来，那些深夜书房的灯光，偶尔紧蹙的眉头，可能都藏着无数他不知晓的压力。

"他。。。还好吗？"阮小绵小声问，声音发抖。

徐世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想知道的话，为什麽不自己去看？"

阮小绵低下头，没有回答。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面对那些隐瞒，不敢再次心碎。

告别徐世勋後，阮小绵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人，差点撞到他。阮小绵踉跄了一下，擡头看到一个外卖员匆匆跑过，手里提着两杯奶茶。

这个画面莫名让他想起霍震霆。男人虽然从不喝甜饮，却总记得给他带奶茶。有一次他发烧，霍震霆半夜亲自开车去买他最喜欢的芋圆奶茶，结果店关门了，男人硬是把店员叫醒现做了一杯。。。

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阮小绵加快脚步回到宿舍，关上门才长舒一口气。他瘫坐在床边，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翻出霍震霆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不敢按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阮小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阮先生？"一个女声传来，"我是李姨。。。"

阮小绵的心跳瞬间加速："李姨？怎麽了？"

"霍先生昨晚喝醉了。。。"李姨的声音充满担忧，"一直喊您的名字。。。今早发烧了，不肯去医院。。。"

阮小绵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严。。。严重吗？"

"三十九度五。。。"李姨小声说，"医生来看过，说伤口感染。。。但他不肯好好休息，一直在书房工作。。。"

阮小绵的胸口一阵刺痛。霍震霆的伤。。。是上次为他挡子弹时留下的。。。现在又感染了。。。

"您。。。您好好照顾他。。。"阮小绵的声音发抖，"我。。。我。。。"

"阮先生。。。"李姨叹了口气，"霍先生真的很想您。。。他每晚都去您画室，看着那幅没完成的画发呆。。。"

这个信息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阮小绵的心脏。他咬紧下唇，生怕一松口就会哭出来。

"我。。。我知道了。。。"阮小绵勉强说完，匆匆挂断电话。

手机滑落在床上，阮小绵把脸埋进掌心，肩膀不住地颤抖。霍震霆生病了。。。伤口感染。。。高烧。。。这些词在脑海中盘旋，让他坐立不安。理智告诉他应该保持距离，情感却叫嚣着立刻回到那个人身边。

最终，阮小绵拿起手机，给李姨发了条短信：「请医生开最好的药，让他多休息。。。别。。。别告诉他您联系过我。」

发完短信，阮小绵关掉手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极了离开霍家那晚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阮小绵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摸索着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霍震霆沙哑的声音：

"绵绵。。。"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阮小绵瞬间清醒。霍震霆的声音含糊不清，明显是喝醉了。

"霍。。。霍总？"阮小绵小声问，心跳如雷。

"回家好不好。。。"霍震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我想你。。。"

阮小绵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然後是霍震霆低沉的叹息。

三秒的沉默後，电话突然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阮小绵握着手机，呆坐在黑暗中，眼泪无声滑落。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阮小绵顶着黑眼圈开门，看到霍震霆的助理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

"阮先生。"助理恭敬地点头，"霍总让我送您的画具来。"

阮小绵愣在原地："我。。。我的画具？"

"是的。"助理将纸箱放在门口，"霍总说您可能需要。"

阮小绵呆呆地看着那个纸箱，心脏狂跳。霍震霆还记得他需要画具。。。即使在醉酒後，即使在生气。。。

"他。。。他还好吗？"阮小绵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