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从孙团长家出来,坐着那辆惹眼的黑色轿车回到家属院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但整个家属院,却比白天还要亮堂。
家家户户的灯光下,都晃动着几颗好奇的脑袋。
车门一开,赵嫂子第一个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江晚念的胳膊,压低声音。
“怎么样?怎么样?团长跟你说啥了?”
江晚念被她晃得头晕,哭笑不得地说:“就是吃了顿家常便饭。”
“光吃饭?”赵嫂子一脸“你别想蒙我”的表情。
其他几个闻风而来的军嫂也凑了上来,七嘴八舌。
“晚念,你可真给我们家属院的姐妹们长脸!”
“就是!以后谁还敢说我们军嫂就是洗衣做饭的?”
“张嫂子的病真好了?”
江晚念看着这一张张热情又八卦的脸,只好挑重点说了几句。
“张嫂子的过敏好了很多,精神头很足。”
“团长和嫂子就是为了表示感谢,才请我吃顿饭。”
“别的真没什么。”
她越是轻描淡写,众人脑补得越是波澜壮阔。
在她们眼里,江晚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吃饭了,这叫“进入了领导核心圈层”。
好不容易打走热情的邻居们,江晚念关上门,长出了一口气。
她靠在门板上,将孙团长塞给她的那个信封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整整一百块。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孙团长龙飞凤舞的字迹。
“药材珍贵,务必收下。另,陆渊之事,已报师部,静候佳音。”
静候佳音。
这四个字,比那一百块钱还要沉甸甸。
去京城军事学院进修一年。
江晚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部队,晋升不止看战功和资历,更要看履历。
去最高学府镀上一层金,出来就是重点提拔对象。
陆渊今年二十六,已经是前途光明的营级干部。
如果能去进修,等他二十七岁回来,提个副团,几乎是板上钉钉。
三十岁之前,当上正团长都不是梦。
她这个在末世摸爬滚打十年的囤货大佬,没想到穿到这个年代,居然还有当“团长夫人”的潜质。
江晚念忍不住乐了。
她把钱和纸条,小心地放进床垫下的饼干铁盒里。
这个铁盒,已经快塞不下了。
卖玉容膏的钱,陆渊上交的津贴和奖金,现在又多了团长的“谢礼”。
她数了数,存款已经朝着四位数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