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结果,她在厂里,跟人吵起来了!”赵嫂子一拍大腿。
“吵架?跟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什么蝶花的人!”
赵嫂子气愤地说:“听说,那个钱虹回去之后,就跟她表姐,就是那个京城来的郭主任告状了。”
“那个郭主任,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她们沪江总厂。总厂又给咱们市日化厂的领导施压。”
“今天林技术员去厂里,本来都说得好好的,设备都准备调拨了。结果蝶花的人一来,厂领导当场就变卦了!说设备紧张,调不了!”
“林技术员气不过,就跟他们吵起来了。现在人还被扣在厂里,不让走呢!”
江晚念的眼神,冷了下来。
好快的反击。
这个郭琳,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明面上,她动不了自己,也动不了玉容膏项目。
于是,她就开始从生产环节下手。
卡设备,只是第一步。
江晚念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就是卡原料,卡渠道。
这是要从根子上,把玉容膏给掐死啊。
“晚念,这可怎么办啊?”赵嫂子急得团团转。
“没有设备,我们后山那个小作坊,产量跟不上,怎么给百货大楼供货啊?”
江晚念没有说话,她在思考。
硬碰硬,肯定不行。
市日化厂是地方企业,郭琳那边有轻工业部的背景,天然就能压他们一头。
孙团长虽然在部队里说话好使,但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这件事,得智取。
“陆渊。”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丈夫。
“嗯。”
“林技术员的父亲,是不是在玻璃厂当厂长?”江晚念问。
陆渊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好像是。”
这事林珊之前提过一嘴。
“那咱们市日化厂,是不是一直想从林厂长那里,进一批新工艺的玻璃瓶?”江晚念又问。
陆渊的眼睛,亮了。
他懂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渊拿起帽子,转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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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陆营长,你干嘛去?”赵嫂子一脸懵。
“我去一趟郑教导员家。”陆渊头也不回地说。
“我去请他,给林厂长打个电话,聊聊家常。”
赵嫂子更懵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聊家常?
江晚念却笑了。
她就知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
郭琳想用上级压下级。
那她,就用平级的利益,来撬动这个天平。
市日化厂的厂长,总不能为了讨好一个远在沪江的“蝶花”,就把自己本地的,关系到厂子未来展的玻璃瓶子供应给得罪死吧?
尤其是,这个电话,还是由部队的郑教导员亲自来打。
这个“家常”,可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