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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山雨欲来暗流涌动（第1页）

岩缝之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林凡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气息内敛到了极致，若非胸口尚有极其微弱的起伏，几乎与一块山石无异。他的全部心神，都沉入了对左眼“寂灭瞳”的锤炼与适应之中。

《寂灭涅盘经》的奥义在心间流淌，尤其是关于“寂灭篇”的种种精微阐述，不断印证、修正着他自身对寂灭之力的理解。他不再将寂灭单纯视为毁灭与终结，而是尝试去体会那种“回归本源”、“涤尽尘埃”的道韵。

左眼深处，那枚蜕变后的瞳术符文缓缓旋转，颜色深邃如万古长夜。丝丝缕缕精纯的寂灭之意，被他从怀中剩余的几块“寂灭元晶”中抽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引导入左眼，滋养着那枚初生的符文。

这个过程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寂灭之力，霸道绝伦，稍有不慎，反噬自身，轻则损伤视神经，重则可能引动自身生机寂灭，直接道消身殒。林凡不敢有丝毫大意，神识高度集中，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精确地控制着每一丝能量的流入。

他的左眼，时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时而又是一片冰寒，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结。但他凭借着《九死玄功》锤炼出的坚韧意志以及对生死意境的独特抗性，硬生生扛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将第一块寂灭元晶的能量彻底吸收殆尽时，左眼深处的符文明显凝实了一丝，颜色也愈深沉。他心念微动，尝试催动。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颤，自左眼传出。视野并未生变化，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前方岩壁上的一小块区域，其物质结构、灵气分布，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中。这是一种越了普通视觉的“洞察”，直指事物内在的“存在”状态。

他锁定了一块凸起的岩石。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但在他的寂灭瞳“视野”中，那块岩石内部的微观结构正在以一种惊人的度崩解、老化，其蕴含的微弱土属性灵气瞬间溃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抹去。

下一刻，那块岩石表面依旧完好，但林凡知道，其内部已然化作齑粉，只需轻轻一触，便会彻底坍塌。

“果然玄妙！”林凡心中暗赞。这寂灭瞳的威力，更偏向于法则层面，直接引动目标的“寂灭”进程，无视大部分物理防御和能量护盾，堪称诡异莫测。

“只是……消耗依然不小，而且对神识的负担极大。”林凡评估着。以他如今金丹初期的神识强度，连续催动十次左右，便会感到神识刺痛，左眼酸胀。这还只是雏形阶段，若想达到经文中描述的那种“一眼万物归墟”的境界，不知需要何等浩瀚的修为与神识支撑。

他暂时停下对寂灭瞳的修炼，转而内视己身。

丹田之内，那枚九窍九纹、混沌之气缭绕的九品金丹缓缓旋转，散着磅礴而精纯的灵力。经过《寂灭涅盘经》总纲的洗礼，他感觉自身灵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运转之间，多了一丝沉静与深邃的意蕴，少了几分以往的锋锐与躁动。

“生死轮转，寂灭涅盘……我的道，似乎更加清晰了。”林凡若有所悟。他之前的道路，更多是凭借九死玄功的特性，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带有极强的被动性和冒险性。而《寂灭涅盘经》则为他提供了一条更为主动、更为系统的参悟生死、掌控寂灭的道路。

两者相辅相成，让他看到了通往更高境界的曙光。

他取出一枚“寂灭丹”，犹豫片刻，并未服下。此丹蕴含的寂灭之气过于精纯霸道，他打算留待日后冲击瓶颈，或是遇到强敌时作为底牌使用。

将剩下的寂灭元晶和寂灭丹小心收好，林凡的目光落在了那枚古朴的玉佩上。

轮回殿地图！

神识再次探入，那幅残缺却宏大的地图浮现于脑海。浓雾笼罩的危险区域，巍峨神秘的宫殿轮廓，以及旁边那个细微的经书标记……一切都透着神秘与诱惑。

“必须去！”林凡下定决心。不仅是为了可能存在的《寂灭涅盘经》后续，更是为了探寻这秘境最核心的秘密，以及……那冥冥中似乎存在的牵引。

他有一种预感，轮回殿中，或许能解开他心中关于父母失踪、关于自身功法来历的某些谜团。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彻底熟悉新增的实力，并将状态调整到巅峰。轮回殿绝非善地，从地图上标注的无数危险符号来看，其凶险程度，恐怕远他之前经历的任何地方。

他收敛心神，开始运转《九死玄功》基础心法，巩固金丹初期修为，同时分出一缕神识，时刻警惕着外界的动静。

……

就在林凡于山谷岩缝中潜心修炼之际，整个陨星山脉，已然风起云涌。

轮回殿即将现世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波澜。中域各大势力闻风而动，一道道强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使得原本就危机四伏的山脉，更添几分肃杀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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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深处，某片被诡异灰雾笼罩的沼泽上空。

数道身影悬空而立，气息强横，最低也是金丹后期修为。为一人，身着玄冥宗核心长老服饰，面容阴鸷，周身散着元婴初期的强大灵压，正是之前在秘境入口处对林凡出手的那位玄冥宗长老——冥骨真人！

他手中托着一面古朴的罗盘，罗盘指针正剧烈颤抖，指向沼泽深处。

“冥骨师兄，罗盘异动如此剧烈，看来轮回殿的入口，就在这片‘腐骨沼泽’之中了。”旁边一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沉声道。

冥骨真人目光阴冷，扫过下方翻涌着气泡、散着恶臭与剧毒瘴气的沼泽，冷哼一声：“轮回殿乃上古遗迹，入口岂是那么容易寻找的？这罗盘也只能指引大概方向。传令下去，让弟子们分散搜索，注意其他势力的动向，尤其是……云海宗那个小杂种！”

提到林凡，冥骨真人眼中杀机毕露。他堂堂元婴修士，亲自出手竟未能留下一个金丹小辈，反而让对方在绝境中引动雷劫，凝结九品金丹，此事已成了他的一根心头刺，更是让他在宗门内颇受非议。

“师兄放心，那林凡不过初入金丹，即便有九品金丹，与师兄的差距依旧如同云泥。若他敢出现在轮回殿，必叫他有来无回！”另一名金丹修士讨好道。

冥骨真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并未轻视。九品金丹的传说他自然知晓，那是同阶无敌，甚至能越阶挑战的资本。林凡能在筑基期就从他手下逃脱，并临阵结丹，其气运与潜力，绝对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