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子猫。”逗猫真好玩。
-
次日清晨。
两个人坐在早餐店,等待上餐的途中。
林知隅心虚地玩手机,指尖在屏幕乱滑。
江澈起身倒了两杯豆浆,垂下眼在数浆面出现的泡泡。脑子却以一种清晰丶缓慢播放电影片段般,在回忆。
他看见了。
看见林知隅自。慰。
想的是他吗?
还是别人。
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能有机会知道吗。
昨晚江澈没睡好,比平时晚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在想林知隅的事情,有偷窥人家隐私的羞耻,有不安的愧疚。
他也忘了是怎麽回事。
反应过来时,已经看见了那副场景。
明明平日里都很有分寸,夏天天热,林知隅天天洗澡,他也没撞见过人家的裸体。
可能是昨晚林知隅关门时耳朵太红了。
又或许——
他该把缅因猫收回来了。
“学长,学长?”林知隅伸手在江澈面前晃晃,“你的早餐来了。”
江澈回神,看向对面人:“好。”
吃的又是鱼粉,林知隅吹吹自己的面条,扯闲话:“学长,你可真爱吃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猫呢。”
差点呛一口,筷子撩动粉丝,江澈说:“嗯,鱼很好吃。”
不属猫,我本来就是猫。
吃完早餐後,出发前往救助站。
动物救助站容易换地方,特别是在市里的,周遭邻里会嫌吵丶嫌臭。归栖也曾搬过好几次家,直到来了这个郊区才稳定了些。
林知隅下车时一眼瞧见那棵大大的榕树,绿叶荫蔽下是救助站。三米高的大铁门,灰白色水泥墙,有着些许涂鸦痕迹,走进去时能闻到一股明显的动物闷灼味,像空气里发酵的臭腐乳,含在烈日的空气里,高温是催化剂,放大这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散不掉,闻多了却也能习惯。
江澈说,这里有四百多只流浪动物,猫狗各一半。
林知隅刚走进去,不远处的网线铁门後跑出来只大金毛,摇着尾巴找他玩。
伸手摸摸,和狗狗打招呼:“哈喽,你好呀。”
这是前台兼半个负责人徐溪云的狗狗,她二十多岁,短发蘑菇头,看着有点黑。
“林先生,我带你逛逛。”徐溪云擡了擡下巴,这是江澈的朋友,特意打过招呼的,要招待好。
“好,麻烦了。”江澈有事要忙,最近在弄空调,天气太热了动物数量一年比一年多,原先的空调不够用。
林知隅不是客人来观赏,是义工,为毛孩子们出份力。
救助站室内主要分为三大板块,猫丶狗丶工作室。室外是铁皮屋顶,遮风挡雨,被网格铁门分成不同的小房间,毛孩子们的宿舍。还有大空地,相当于是操场,玩耍的地方。
放置了很多好心人捐赠的球丶玩偶丶猫爬架等。
室内小很多,因为要开空调,大家只能挤在一起,活动空间有限,好在比外面凉快得多。
简单浏览过後,林知隅斗志满满地穿鞋套,准备干活。
徐溪云指了指不远处在打扫犬舍的阿黑,她说:“有问题可以问他,他会带你去和给你找东西,不过他是个哑巴,没法聊天。”
“哑巴?”林知隅惊讶,阿黑是个男生,看着像大学生,样貌并无异常,没想到是个哑巴。
徐溪云点点头:“是啊,还有耳聋的,不过精神都很正常,脑子没问题。”
“哦好,没事儿。”林知隅知道她的意思,多了句嘴:“这儿的员工大多都这样?江学长…江澈收的?”
“对,工资不算特别高,但是份正经岗位,没什麽歧视,难度不大。就是环境会臭点,费点体力。”徐溪云三言两语解释,说完她去储蓄室清点林知隅带来的物品,要一一登记好。
救助站一直有自愿义工来帮忙,阿黑对接得很娴熟。没一会儿,林知隅已经拿着水管在冲刷地面,将毛孩子们一晚上的尿液都冲干净。
每间小宿舍都要用水冲,喝水的碗也不能漏。
“可真有心,连小玩具都给它们挂好。”林知隅朝阿黑竖大拇指,小宿舍的高度大概在他腰胯处,上方会有颗钉子,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不同的小玩具。
家里有宠物的哪能不懂这意思,小毛孩们喜欢玩具陪睡。特意大清洁前放袋子里,免得弄湿。
阿黑腼腆地笑了笑,想比划手语,又想起林知隅压根不懂。只好换个大衆表达,双手的食指和拇指相碰,一个爱心。
半个小时後宿舍弄的差不多了,林知隅和阿黑去厨房帮忙。猫粮狗粮有限,毕竟四百多张嘴,都是光吃不吐金子的,再这麽说都得保底一天一顿。为了节约资源,员工会去菜市场进购南瓜丶青菜之类的,加点肉,自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