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稚弥和吴年安的相识十分简单,同样也是一场意外。
上周小少爷骑着刚入手的山地车到处乱晃,在一个十字路口抢了黄灯,被一辆紧急刹车的轿车撞飞了好几米远。
而当时江稚弥恰好是围观群衆,因为吴年安的山地车骑到了锦城大学附近。他联合司机当了一回热心市民,把吴年安送进了医院。
路口监控显示是吴年安闯红灯造成了这场车祸,所以嚣张的小少爷即便对轿车司机满腔怨念,也无法找对方的麻烦。
另一方面,吴年安很符合普通人对上流社会的刻板印象,爱憎分明又随心所欲。
因此小少爷记恨撞他的司机,同时特别感谢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丶很好说话丶也很好相处的江稚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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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年安把江稚弥当好朋友丶当救命恩人,在他看来对江稚弥好那都是应该的。
况且只是一双球鞋,与自己的生命健康相比,吴年安可以送给江稚弥无数双限量版球鞋。
吴年安向来是个急性子,他也不等江稚弥的回答,擅作主张做出了决定:“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客气,我知道你很喜欢的,等鞋一到我马上给你送来——”
为了防止江稚弥推辞,吴年安即刻转移了话题,冲江稚弥挤眉弄眼:“弥弥,你知不知道——”
他指了指屁股底下的病床,很随意的口吻:“这家医院是谁开的?”
江稚弥摇了摇头,根据吴年安的话推测道:“你家?”
“不是,是我表哥啦!”吴年安咧着嘴笑,悬挂起来的右腿跟着一起晃动,“我家老头哪有这麽好的本事,当初这所医院可只有霍家能投资。”
吴年安口中的霍家在锦市经营着信托投资公司,拥有庞大的资産,在教育丶医疗丶房地産等领域均有産业。
——前段时间霍家高层经历了洗牌,霍老退居二线,当下的掌权者是不久前回国的霍家独子霍明衍。
提到霍明衍,病房里的两人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吴年安一直对自己这位表哥又爱又怕,偏偏他也最喜欢在背後编排霍明衍:“刚才我朋友告诉我,昨晚表哥跟他们一起参加了晚宴,发生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讲笑话的吴年安一下子没憋住,自己先笑了起来:“不知道哪家公司想要巴结表哥,又听说表哥是同性恋。然後他们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晚宴结束的时候往表哥车里塞了一个小男生。”
江稚弥的神情瞬间微妙起来,他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道:“然後呢?”
“然後直接被表哥丢出来了啊。”吴年安笑得合不拢嘴,“我不是跟你讲过我表哥是一个怎麽样的人,他那麽冷漠怎麽可能接受这种戏码。”
吴年安生怕江稚弥对霍明衍没有印象,还特意强调道:“弥弥,你还记不记得我表哥?上次你们还在这里碰面了,就是那个个子很高丶看起来很凶很帅的男人。”
这回江稚弥可以点头了,吴年安瞧着对方的动作,继续说霍明衍的坏话:“记得就好,其实要我说吧——我这个表哥一点绯闻都闹不出来,指不定是哪个方面有问题呢。”
这是江稚弥从未设想过的方面,联想到昨晚自己发送出去的照片,面前的男生惊讶得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真的啊?”
吴年安忽然觉得江稚弥的反应特别有趣,于是煞有介事的肯定:“真的啊!说不定真阳痿呢!”
围绕着这个话题,後续吴年安又跟江稚弥聊了好长时间,直到江稚弥的手机不停振动起来。
振动来源于一通微信电话,江稚弥看见手机屏幕,反应大的直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我丶我出去一下,接个电话!”江稚弥掩耳盗铃般地捂住手机,匆匆忙忙跑出了病房。
手机屏幕显示这通电话是那位才添加的好友打来的。
江稚弥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先是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人才偷偷摸摸接起了电话。
“在哪里?”手机听筒把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递过来,平稳丶冷静丶毫无情绪。
或许男人给到的压迫感太强烈,江稚弥下意识接话:“我在吴年安的病房。”
“在做什麽?”
江稚弥想也不想,把刚才聊的那些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手机那侧陷入了很短暂的沉默,随後江稚弥再度被质问。
“要试试麽?”男人仿佛在参与一场圆桌会议,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我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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