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我的时候,真的……很用心。记得我随口提过喜欢城西那家老字号的杏仁酥,他能在下雨天排一个多小时的队去买,送到我楼下时,自己淋得半湿,杏仁酥却护得干干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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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班到深夜,不管多晚,只要说一声饿了,他总能变着花样给我送吃的来,热乎乎的……”
“我生病烧,他守在我床边,一宿没合眼,给我换毛巾,喂我喝水……”
我絮絮地说着,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温暖、无比笃定的细节,此刻在背叛的映照下,却显得如此苍白和讽刺。
“他对我真的很好……特别好……”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排解的困惑,“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一切都像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像一场我自己编织的梦?他怎么能……变得那么快?那么陌生?”
今天在餐厅的偶遇,顾远那虚伪的道歉和刻薄的指责,就像最后一瓢冰水,彻底浇熄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火星。
心,是真的死了。死在那份被彻底否定的过往里,死在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面目全非的人面前。
我说了很久,语无伦次,时断时续。江予安始终沉默地听着。他没有出言安慰,没有说“他不值得”或者“你会遇到更好的”这类空洞的套话。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个沉稳的、无声的容器,接纳着我所有翻涌的、混乱的、带着痛楚的情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撑。
海风拂过他额前的碎,他沉静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轮廓分明,那双深邃的眼眸映着远处的渔火,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我倾诉的浪潮暂时平息,或许是他身体的不适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江予安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他双手用力撑住扶手,腰腹绷紧,似乎想调整一下坐姿,但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和忍耐。
“怎么了?”我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关切地问,“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低沉:“嗯,腰背有点僵。”长时间的固定姿势,对他脊柱的负担显然很大。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阳台那坚固光滑的栏杆,又看了看我,语气带着一种商量的口吻:“介不介意……我站一会儿?”
“当然不介意!”我连忙说,心里甚至有点高兴他能主动提出需要活动。一直坐着确实太难受了。
他驱动轮椅,调整角度,稳稳地停在栏杆旁。栏杆的高度正好在他胸口偏上的位置。
他伸出双手,牢牢地抓住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腰腹和手臂的力量瞬间爆!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臂和肩背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贲张出力量感。
他依靠强大的臂力,将沉重的上半身缓缓向上牵引,同时带动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一点点地抬离了轮椅的坐垫。
这个过程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艰难。
他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像一株努力对抗着重力的植物。额角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远处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阳台的地面是光滑的石材,万一失去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几乎是本能地,我向前跨了一小步,靠近他身侧。没有犹豫,我伸出双手,一只手臂虚虚地环护在他腰后,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扶在他紧抓栏杆的手臂下方,没有用力去支撑他,只是形成一个稳固的保护圈,随时准备在他失衡时提供支撑。
我的动作很轻,但江予安显然感觉到了。他支撑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侧过头,目光垂落,看向我环护在他腰侧和手臂下的手。
夜色中,他的眼神很深,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那目光里没有拒绝,没有尴尬,也没有感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他看到了我下意识的保护,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紧抿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
随即,他重新转回头,目光投向远处漆黑的海面,双手更加用力地抓住了栏杆,将身体的重心稳稳地支撑起来,完全离开了轮椅。
他站定了。虽然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依旧依靠双臂支撑在栏杆上,双腿无力地垂落着,但他确实站起来了。
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地呼吸着带着咸腥味的、自由的空气。那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像一座沉默而坚韧的灯塔。
我保持着那个保护的姿势,站在他身侧,手臂虚环着他。指尖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震动,能感受到他腰侧透过衣料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
海风拂过我们之间微小的空隙,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带来了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与海风的气息。
他没有看我,只是专注地看着远方,感受着“站立”带来的视野和胸腔的舒展。
而我,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像一道无声的屏障,守护着他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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