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如何看不出这一出闹剧,都是安慧公主策划的。本以为,一个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个是被当作亲女儿养的义女,两人若能成亲,那就是天作之合。可是如今安慧公主亲手毁了她的期盼。
太後失望的看了眼安慧公主,挥挥手,让宫女带她下去。
不过饶是理亏,太後也不会在谢峥鸣面前露怯。她镇定的开口道:
“哀家想听听,定王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峥鸣也是服了这对脸皮厚的母女。当下也不悦的回道:
“臣虽为男子,不似女子那般三贞九烈。可是太後也知道,臣刚刚成亲,新婚燕尔,公主这般,实在是陷臣于不义。更何况,臣被迷晕,与公主到底有无发生过什麽,只有公主清楚。”
安慧虽然做出不知廉耻的事,但到底是太後的义女,安慧公主的名声也是太後的脸面。于是,听了这话,太後脸色也沉了下来。
“定王慎言,安慧到底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这件事虽然疑点颇多,可是说到底,还是定王占了便宜。依哀家看,不如择个吉日,将安慧公主迎入府去吧。如此,也能替定王开枝散叶,至于如今的定王妃,既然是个男人,不能生育,就做个侧福晋吧。”
这话一出,谢峥鸣立刻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陡然起身,大有翻脸之势。他身高七尺有馀,体格健硕,从战场上淬炼的钢筋铁骨站在谁的面前都是极具压迫感的。
太後身边的宫人立刻紧张的快要尿裤子了,琢磨着要不要去喊侍卫。
“太後说笑了,臣这一生只有一个妻子,就是秦端。至于其他人,既然不顾自身名节做出那腌臜之事,就该自食其果。臣,告退。”
太後也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了,一时心虚过後,也立刻拿起了架势,
“大胆!来人,将定王拿下。”
秦端在皇帝的书房外等了半个时辰了。他知道,皇帝是故意的,就是要他沉不住气,要他知道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外面走过来一个宫人,进了皇帝的书房。不多时,那宫人出来,对他说道:
“定王妃,皇上有请。”
秦端走进这间上辈子他做丞相时,日日要进的御书房。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参见陛下。”
李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的模样。
“哦,秦贤弟免礼,看来,定王闯下的祸,还是要秦贤弟来收拾残局了?”
“皇上,定王是冤枉的,这件事,还请皇上明察。”
李崇做出了一副为难状,
“哎,这件事,说来也好解决,不过是将公主迎入府去罢了。可惜,定王刚才在慈安宫,对太後无礼。如此,倒是难办了。如今,人已经被太後关在了天牢,说是要从重处罚。”
秦端急了,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怎可直接发落!”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公主金枝玉叶,代表着皇家威仪,不管怎样,谢峥鸣与公主衣衫不整,共处一室,是衆人皆看见的。不管如何,公主失了名节,这是皇家的尊严!”
秦端听着这话直觉得反胃。他不再理会皇帝的惺惺作态了,他心里清楚,就算太後不关谢峥鸣,皇帝也会这麽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不知公主的名节,与皇上想要的辅佐江山社稷的人才相比,哪个更重些?”
李崇听了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谢峥鸣回到定王府时,看着等在府前的秦端,四目相对,顿时明白了,为什麽是皇上手下的人将他从天牢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