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谢峥鸣却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後背。
“是啊,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後脑有一块胎记吧?”
秦端疑惑,
“你知道?”
谢峥鸣笑了笑,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他小声说道:
“我趁着你睡着,偷偷看过啦。”
秦端看了看屋里的几人,怎麽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头上有块胎记,就他自己不知道!
紫鹰支撑不住,先坐下了,不过他的嘴角一直带着笑,好像已经在脑海中把眼前的秦端与当年的李岑合并成了一个人。
秦端伸手解开了头上的束带,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散落开,李崇没有假借人手,而是亲自上前查看。
他轻轻拨开秦端後脑的头发,当他看见那块有胎记的头皮时,眼睛瞬间湿润,他又拨动几缕秦端的头发,仔细看了看胎记的边缘大小。
“和小时候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淡了点,又长大了一些。”
太後也忍不住走了过来,母子两个对着秦端的脑袋摸来摸去,看的谢峥鸣直皱眉。
“嗯咳,皇上和太後确认好了吗?”
秦端坐在那里,倒觉得这母子两个,小心翼翼的模样十分有趣,并不觉得反感。而且,此时此刻卸下了架子的皇帝和太後,倒更像一对普通的母子,他竟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
“真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不同于张晓只是在差不多的位置有一块胎记,秦端的胎记形状也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皇上与太後母子两个,都很激动。李崇回过头去看紫鹰,眼中带着泪。
找到了,他们真的找到岑儿了!岑儿真的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还是这样聪慧无双,一表人才。
紫鹰心里也很激动,只是身子实在虚弱,起也起不来。他在这儿也坐了好一会儿了,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濒死感,他赶紧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那个白瓷瓶,倒了一粒在手上放进了嘴里。
这一切是那麽迅速且安静。前面激动不已的李崇和衆人都不曾察觉。再回过头时,紫鹰已经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
李崇一愣,心里一紧,转身的过急,甚至一个踉跄差点摔着。他失态的跑到紫鹰的面前,颤抖着手去探紫鹰的鼻息,然後脸上紧绷的表情明显松弛了下来。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也呼了出来。
小陵子看了难过的微微摇头。这些日子,这样的举动,皇上每天要重复很多次。唉,真不敢想,紫鹰大人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的皇帝会怎麽样。
“把紫鹰大人擡到後面歇息吧。慢着点。”
“是。”
太後看着皇帝这般紧张紫鹰到失态的模样,气的指责道:
“这大殿後面是天子处理朝政的地方,就连皇後都不许在此小憩,他怎麽有资格在这里休息。擡回浮光殿就是了。”
李崇不愿与太後争执,继续摆手让宫人动作。只道:
“外面日头太毒,暂且在此休息一会儿吧。母後,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