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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脑涂地(第1页)

肝脑涂地

这段插曲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或带来什麽不可估量的後果,楼川也还是加强了休息时的秩序管理。

衆人私底下怨声载道,明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违背。毕竟此事当真是他们防范不周,敌人光明正大潜入行军帐,直指主将,传出去简直要笑掉旁人大牙。

後面连续几日,夜间时分,行伍间都是死气沉沉,气氛压抑到让人大气不敢喘,整个军营中唯有火焰燃烧带起的细微风声。

但其中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沈暄。

被楼川鄙视之後,沈暄原本还赌气想,不说就不说,他也没有多好奇。但奈何思维实在不受控制,哪怕读书时候脑子里想的也是白世的异状。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沈暄甚至将原着《如玉传》中的内容都翻来覆去回想几遍。

可惜楼川不是主角,作者并未花费时间详细描写这些,沈暄无迹可寻。结果就是忍了不过半日,他实在忍受不了。趁着中午用饭的时候,腆着脸凑到楼川身边,双手合十放在面前,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但楼川无动于衷。他实在很是能沉得住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捉弄,反正对此绝口不提。他只看一眼沈暄圆润通透如同幼鹿一样的眼神,便偏开目光。若沈暄聒噪惹他烦了,就一如既往,出言讽刺。

有好几次沈暄明显是被气得不轻,起身甩手就跑。但跑一半,楼川就看见他顿住脚步,攥着拳头深呼吸几下,就又能重整旗鼓,一脸堆笑地凑上前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麽秘密,告诉沈暄也无妨。但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楼川始终都没有松口,好像只是看他为此绞尽脑汁,自己就心生某种纯粹的愉悦,恶劣得简直像个不知事的顽童。

他本以为沈暄几经挫折,会就此作罢。不妨沈暄在某些方面极具毅力,休整的时候得不到答案,便一直追问到行军开始。

沈暄下了自己的马车,跟沐剑要了一匹温顺的马,费劲骑上。明明因为害怕,神情紧张得要死,却还是巴巴跟在楼川身侧。

终于在沈暄又一次险些从马背上跌落的时候,楼川忍无可忍。提着沈暄的後领将人拎下马,冷硬告诉他,“不要作死。”

沈暄自己对此也是心有馀悸,加之被楼川拒绝多了,他的自尊心受挫,便也有些不快。他双手扯着身侧青色的外罩,表情倔强又可怜。他说:“是你几次三番捉弄于我,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件事的前因後果,错在了何处?”

楼川冷眼瞥着他,沈暄梗着脖子与他对视。

楼川心感荒谬,道此人真是无理也嚣张,但终究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你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却还想将所有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沈三公子,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他想表达对沈暄的嘲讽时,总会叫他这个称呼。

沈暄一怔,眼神中划过一丝无措。他天生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纯澈模样。眉眼温柔舒朗,底下一双色泽浅淡的唇总是微微上扬,未语便带三分笑,让人心生亲近,同样也是这样一张脸,哪怕只是微微皱皱眉头,惹人怜惜的程度也会翻倍。

楼川看着他的模样,到底没说出後面更重的话。

心中一瞬间翻涌起混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难以琢磨的感觉让他心生不耐,他眉心不胜烦闷地蹙着,“啧”了声,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抛给沈暄。冷铁沉甸甸的分量带着沈暄的手往下坠了坠。楼川说:“什麽时候练会了,什麽时候再来找本王。”

说罢,负手站在一边,偏开头,不肯再去看沈暄。

而沈暄垂眼看着手里手柄上镂刻铭文的匕首,没有说话,片晌,沉默地转身走了。

这次之後,沈暄果然没有再缠着楼川了。只是他用功更多了几分。先前他读书累了,喜欢放空脑子去散步,大自然的清新味道会让他的身心都得到难以言喻的放松。这次之後,他却常常在休息时,摆弄那把匕首。

他实在没有什麽习武的天分,连拿匕首的姿势都让人看着别扭。沐剑见了,一边嘟囔说:“同样都是沈家儿郎,怎的小沈将军天赋异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沈小公子却连匕首都拿不好?”一边过来为他指点。

没等沈暄学出个什麽,他们就到了白世供述的藏匿账本的地方。

“这是……”墨砚看着深秋萧瑟的荒山野岭之中孤立着的小山一样的土包,涩然嗫嚅一句。

一旁的福冲言简意赅接上了他不敢说出的真相,“白氏祖坟。”

原来白家祖上也曾煊赫过,一度到了封侯拜相的地步。怎奈後来的子弟一个个仗着祖上的功劳不思进取,竟渐渐将家産败了个精光,到白世这一代,仅剩下这样一个坟冢能证明白家并非一贯落寞。

沈暄观察着周围,他虽不懂什麽八卦呀周易呀,却也看得出,此处依山傍水,视野宽阔,实在是个风水上佳的地方。

他问道:“你们是说,白世将账本藏在了坟冢之中?”

楼川不知何时站到了沈暄身边,目光直视那个通往墓室的大门。道:“白世任职时以孝闻名。”

沈暄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擡眼去看楼川。恰巧楼川垂眸望来。

许是心中到底因为前几日的事与楼川有了隔阂,沈暄没有说话。但楼川漆黑的眼神却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直直望着沈暄接近琥珀色的浅棕眼瞳,锐利道:“这里葬着他的先祖与亲近之人,可他却将那样一个危险的东西藏在此处,分毫没有想过,来日若是来日东窗事发,会给此处和家人带来什麽。”

他说着,招了一下手。便有两人小跑上前,在门口那处安放什麽。同时,又有人将白世押解上来,逼他跪在队伍最前,亲眼看着将士动作。

沈暄看见白世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显然是一个咬牙切齿的状态。不断有血丝爬上他的眼球,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吊死的孤魂野鬼。

但很快,沈暄就知道他为什麽要展现出这样一种状态了——楼川准备炸开石门。

也是,封闭墓xue的石门沉重,人力打开难免费时费力,不若直接炸开来得一劳永逸。

他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楼川,但楼川的视线此时已经回归到石门之上。两位将士放置好了火药的位置,同时埋上引线。随着楼川一声令下,硝烟滚滚而起,整个天地都仿佛在这爆裂声中振动不休。

石门崩塌,尘土飞扬。

白世痛苦地闭上了眼。但楼川根本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待门口的硝烟散尽,便带人大步走入墓室。

墓xue之中漆黑一片,暗淡无光。沐剑和福冲两人上前,用火折子点燃石壁上悬挂的火烛。“噗嗤”几声轻响,两排烛光渐次亮起。枝状烛台中的灯油有些年头,又少有人打理,上面覆盖了一层沉沉的灰土。火光颤颤巍巍站身子,照亮笔直却压抑窄小的甬道。

破败的王侯墓xue无人看守,他们长驱直入,一路穿过墓道,前室,进入主棺室。

甫一踏入,便觉眼前之景宽敞起来。四角树立着石质灯台,其上蜡烛粗硕,发出的火光自然也更亮眼。烛光顷刻间照亮了整间墓xue,一行人中,沈暄和偷偷跟进来的墨砚倒吸一口凉气。

此处竟然遍地都是破碎的财宝!金银细软自不必说,还有遍地砸碎的瓷器琉璃。而账本,正被放置在棺椁之上。

沈暄被晃了一瞬间的眼,但很快觉察出不对劲来。白世藏匿账本的地方虽然隐蔽,去也没有半点守卫和防范,不像是放着关乎性命的物件,倒好像诱敌深入。

楼川没让下属上前,反倒是准备自己亲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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