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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王(第1页)

丹王

沈暄最近发现楼川变得有些奇怪。

他本身就难伺候,如此一来,就更是让人恨得也咬牙切齿。

不是要茶,就是要水,不是茶浓了,就是水烫了。好不容易让这位大爷喝了水,大爷又饿了。甜点太甜,干粮太噎,说了半天又非要让沈暄亲自下去给他做一顿,听得沈暄两眼一黑。

苍天呀,沈暄前世时身体不好,能吃的东西也不多,也见不得油烟。家里人总是变着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做饭。他没下过厨房,自然也不会做饭。何况是穿书而来?他只是换了个身份,骨子里却还是那个病秧子没有任何改变。

沈暄看见楼川倚着车厢内壁,一副对任何情况都视而不见,不为所动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怎麽长的,怎麽能说出这麽奇怪的话。奈何他是造成这位大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二次凶手,只能忍气吞声。

他紧紧盯着楼川的脸,半晌重重点了两下头,而後说:“好。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饭,如果不幸让您老中毒而亡,您可千万别让手下怪罪于我。”

楼川听了竟然分毫不以为忤,可他看着沈暄的眼神是那麽认真,认真中又带着好奇。沈暄本就心虚,被他这样看着,眼神开始不自觉地游移起来。

“看丶看什麽?”沈暄有些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沈暄此刻的状态,楼川轻轻笑了一声。

“无妨。”楼川支着脑袋,说:“本王若是连这点毒都抗不过去,也断断活不到今日了。”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沈暄眼中满是讶异。倒是楼川脸上没什麽特殊的表情,依旧闲闲看着他。他神情太过寻常,以至于沈暄根本无法判断这句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反倒被诱导着想起了原着中楼川凄惨的童年来,多了几分更难言的怜悯与同病相怜。

“好了好了。”沈暄怕他再说出什麽让他不好受的话,听外面已经搭建好休整的营帐,赶忙下了车。

他找到营中专门给楼川做菜的夥夫,前去虚心求教。

那夥夫身形圆润,一副慈眉善目的弥勒形象,可切菜时却雷厉风行,一把双刀舞得龙飞凤舞,看得人眼花缭乱。听见沈暄说要过来给楼川做汤,笑了笑。擡起手臂抹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对沈暄说:“三公子且稍等。”

像是看出沈暄不会做菜,夥夫贴心道:“殿下寻常并不挑嘴,且军中行军难免艰苦,一碗寻常的蘑菇丝瓜汤即可。”

沈暄受了夥夫的好意乖乖站在一边等着。没一会儿福冲和沐剑带着墨砚过来,三人站在一处闲话。福冲照旧寡言少语,倒是沐剑已然是和他们混了个相熟,听沈暄说到夥夫那出神入化的双刀时笑说:“三公子好眼力,朱大哥除了做菜时一绝,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公子不知道,朱大哥边郡守将出身,当年邻国滋扰,朱大哥率亲信斩敌人首级三百,获得陛下赞赏获封上骑都尉。回了京中,後来到了咱们殿下身边。”

“这麽厉害!”沈暄没想到楼川身边竟这样藏龙卧虎。但一思索又觉得不对,既然这样厉害,又怎麽会到了楼川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身边?这样一来,不是相当于明褒暗贬?

但他也不能说这些话,只得压下疑虑,在沐剑得意洋洋的目光中,乖乖学习做汤。

这汤好做,尤其身边还有朱大哥帮着掌握火候,切菜调味,沈暄只是把菜下到锅里,倒也能腆着脸说是自己做的。

他亲手把汤端到楼川面前,在一旁一脸期待地看着楼川——毕竟做戏要做足全套。

谁知楼川净折腾人,逼着让沈暄做菜,做好了他反倒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并不食用。

“你看什麽,还不快吃?”

楼川说:“你不是要给本王下毒?”

沈暄愣了一下,明明是自己最开始说的这话,此刻反应过来倒真是感觉生气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沈暄口不择言,端起汤水便走。楼川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得上面的茶盏嗡嗡作响。沈暄被震慑得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一时动弹不得。

楼川起身,沉着眉心走到沈暄身边。一句愈发放肆了还没说出口,就瞧见沈暄的眼眶微微泛红,睖他一眼,又倔强地偏头不去看他。

楼川後知後觉意识到什麽,表情怔忡片刻之後,略略无措无奈道:“这话先前是你自己说的,本王不过随口一提,怎麽反倒你先给本王甩起脸子了。”

“我哪里敢给您甩脸子!”沈暄当然清楚这件事,但有些玩笑自己开可以,被旁人一说,心中难免芥蒂。可说完他也还是不忿,作势要把汤泼出去。

汤面才微微泛起波澜,沈暄的手腕便被猛地抓住。沈暄瞪圆了眼睛看他,楼川蹙眉直视他,强硬从沈暄手中夺过汤碗,将里面的汤水一饮而尽。

楼川擡起衣袖拭去唇角残馀的水痕,问沈暄::“可满意了?”

沈暄又偏开头,默不作声。

看着沈暄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楼川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他松开沈暄的手。

沈暄正要走,忽然听见身後楼川沉声开口,“你倒是对军中其他人关心得很。”

沈暄回头,肃着一张脸,反唇相讥道:“比不得殿下会收买人心。”

楼川眯着眼睛盯他,模样像是要生气。沈暄分毫无畏。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一时间有些带着沉默的剑拔弩张。守在门外的墨砚听见动静简直恨不得闯进来把沈暄救走。然而还没等想出该用什麽样的借口你,楼川忽而一改方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绷模样,展颜勾唇一笑——楼川的容貌本就相当昳丽,如此一笑,看着更是摄人心魂。连鼻侧那颗小痣都仿若变得更加浓深。

沈暄眼神蓦地一动,再遮掩时已经来不及了。楼川又是一笑。

“那沈三公子呢?”楼川说:“本王可否收买得了沈三公子。”

沈暄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楼川的美色迷惑了心智。他面颊发烫,但口中仍旧不肯服输,“宁折不屈!”

沈暄为了这件丢脸的事,後面连着几天都对楼川爱答不理。除了楼川表现出伤口疼的样子,他会勉为其难照顾一下,帮他叫来军医,其他时间都自顾自读自己的书。

楼川为此心情相当不虞,後面连着几日都是浑身低气压。军中“人人自危”起来,原本就爱插科打诨沐剑这两天都不敢胡乱说话,否则如果被楼川抓住,早晚要加练两个时辰。

楼川本人倒是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气重,因为沈暄虽看着执拗,但只要楼川有意无意说起有关沈家或军中的事,沈暄都会竖起耳朵听得极其认真。

这场景实在好笑,沈暄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後有些怨恨主人的野猫,表面看起来张牙舞爪,实则毫无威慑力。但楼川心中有心结在。毕竟除了幼年时期奢求母爱,後来楼川再也没有把另一个人的情绪看得如此之重。

看着沈暄纯澈好哄的模样,楼川总是不由想起从前在宫中同林贵人同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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