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肩膀一沉,“唉……”
叉腰站在门口的女人就是阮一竹,炼虚期的器修大佬,同时也是将阮娇娇带离善堂的好心人。
两年前,阮娇娇离家拜入玄门三宫,没了乐子的阮一竹很不适应,便离开阮家四处游历,途径西州玲珑阁时遇到了令阮一竹芳心大动的男人——方渊,也就是此时被扫地出门的男人。
方渊是西州玲珑阁阮氏的夥计,二人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西州玲珑阁的阮氏,当时方渊正在给顾客讲解由阮一竹炼制的灵器。
他讲得头头是道,把阮一竹炼制那灵器时的想法剖析得明明白白,甚至讲到某些设计巧思的时候,还让阮一竹産生了“原来我是这麽想”的错觉。
那一刻,阮一竹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她自己更懂她。
後来的几天,阮一竹总能在西州玲珑阁里见到方渊——
他扶老人家上楼。
他帮小孩子提灯。
他总是用心中的那一腔热血,积极对待着生活中的人事物。
没过多久,阮一竹便邀方渊一同吃饭,逛街,小酌,见山,看海,从日出江花红胜火,待到满船清梦压星河。
如此相处一个月後,两百多岁的阮一竹头一次对炼器之外的事来了兴趣,她想了解方渊,想听他不加掩饰地赞赏自己,想之後的每一天都有他的陪伴。
松年叹息一声,“後来一竹姑姑就把方渊带回了阮家。”
凌彻抱手斜睨着方渊,“不过是区区筑基中期,哪一点值得炼虚巅峰的阮一竹喜欢?”
松年不屑道:“方渊刚到阮家那会儿,才是炼气中期,是一竹姑姑买药给他嗑上来的。”
“你们别搞修为崇拜那一套啊!”芙黎瞪了凌彻一眼,继而又问松年,“你才来阮家半年,为啥知道的那麽清楚?”
松年笑嘻嘻地摸出把瓜子捧在手心,“我和一竹院的人都挺熟的。”
“……”
好嘛,聊八卦的时候没人能拒绝一把瓜子是吧?
芙黎撇着嘴,总觉得这个爱情故事熟熟的,“那现在又在演哪一出啊?”
松年指着方渊身边的女人,“那女的刚才找上门,说怀了方渊的孩子,要一竹姑姑给个说法。”
啊……
芙黎神色舒展,怪不得这个故事听起来熟熟的,可不就是渣男的惯用套路吗?
那方渊也挺有手段的,一个月就把炼虚境大佬拐到手,啧……渣男果真就像垃圾食品,不健康,但刚吃的时候又很香。
“阿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渊捡起芥子囊塞进怀里,朝着阮一竹走去,“我们回屋说好不好?我慢慢和你解释。”
并不知晓前因後果的阮娇娇看着这个陌生男人想拉她姑姑的手,立马推了方渊一把,挡在阮一竹面前,横眉冷对,“你谁啊?”
方渊看着环佩叮当,容貌惊为天人的阮娇娇,顿时愣在当场。
阮娇娇被方渊那肮脏的眼神看得柳眉倒竖,“问你话呢,你是谁?为什麽在我姑姑院子前撒泼耍赖?”
“方渊那人心眼特别小,又牙尖嘴利的。”松年把手里的瓜子倒给芙黎,“我过去盯着点,免得师姐和姑姑吃亏。”
阮明洲想都没想地跟着松年快步走去。
芙黎看了凌彻一眼,然而後者却在她看过来时就避开了视线,继而便一溜烟地追上了松丶洲二人。
芙黎:“……”
这小子又在抽什麽风?
*
方渊再回神时,就见天人之姿的少女身旁又站了三个相貌出衆的少年。
方渊藏起龌龊的心思,温柔地看着阮娇娇,“你便是娇娇吧?阿竹经常与我提起你……”
阮娇娇不耐烦地打断:“姑奶奶问什麽你就回答什麽!算了,姑奶奶懒得和你浪费时间,来人!”
一竹院里的女修齐齐应“在。”
阮娇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渊,“乱棍打出门去!”
“是!”女修一拥而上。
“阿竹!”
方渊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焦急道:“你忍心看她这麽对我吗?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与此同时,阮明湖在院墙边看到了独自一人的芙黎,“你怎麽一个人站这儿?”
“我总归是外人嘛!凑热闹也得有分寸不是?”
本来是两个人的,但突然疯了一个……
芙黎摊开捧着瓜子的手,“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