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你现做了。”芙黎抱着手,“你要是能在一息内做出合适的东西,那可以不用熔炉!”
“我找找!”松年翻找着芥子囊,而後拿出了刚才舀水的木盆,“这个!我用一块整木炼的,完全没有拼接口,密闭性特别好!”
芙黎嫌弃地看着和洗脸盆差不多大的木盆,“你仿佛在逗我!”
“谁逗你了,你不是会画变形符吗?咱们在沙漠里你往灌木丛里扔的那布偶不就变大了吗?”松年把木盆强行塞到芙黎手里,“芙真人,请开始您的表演!”
!!!
芙黎连忙拿出纸笔,“行吧!本真人今天就放过你的熔炉了。”
*
芙黎和松年把变大的木盆倒扣在火堆上,而後又让松年把两打癸凝膜融成粘稠的液体,沿着木盆的边沿打了一圈“胶”。
松年看着由他亲手打上的癸凝胶,“奢侈,太奢侈了!”
与此同时,奇痒难耐又得不到及时救治的病患们,终归还是被秘境的阵法催发了七情,对同门出了手。
河滩上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几个没得到药膏的剑修和魂修,冲着阮娇娇拔剑的拔剑,擡手的擡手,凌彻和卢亦承一左一右地护持着阮娇娇,一方招招致命,另一方却只想把他们打晕,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那些还算清醒的队友看到後连忙上前阻止,然而却被失去理智的同伴当成了敌人,顿时又三三两两地打了起来……
最糟糕的是还有几个动了邪念的竟然打起了医修的主意,岳灵和许彤以及几个尚且清醒的少年人,将两个医修围在中间,疲于应对……
整个河滩上,反而是远离冲突中心,看似闲杂人等的芙黎和松年是最安全的。
松年拿出熔炉捧在手里,“你说我用熔炉把少阁主他们罩起来怎麽样?”
芙黎抽了抽唇角,“他们的药马上就做好了,你就别去添乱了。”
松年看了看芙黎,“那我……”
“也别把我俩罩起来!”芙黎连忙阻止,“事情还没做完呢!”
“都把火堆封起来了,你还要干嘛?”
“空气里残存的粉尘能被风吹走,但粘在大家身上的呢?”芙黎指着湍急的河水,“後面还有一半的路,我们总不能带着隐患走吧?”
松年缓缓打出问号,“我们还要往前走?”
脑海里浮现出撕碎左撇子剑修传送符的画面,芙黎弯起唇角,“来都来了,我想试试!”
“试什麽试……”
芙黎打断:“先不说这个,来,你脑子好使,帮我想想怎麽才能把河水引上来?”
松年越听问号就越多,“干嘛又要引河水?”
“不是说了吗?粉尘粘在头发和道袍上,总归是个隐患。”芙黎理所应当道:“大夥又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就想把河水引上来,给他们冲个澡!”
“搭个排水渠倒不难,就是引上来的水流起不到冲刷的效果,总不能再催大个木盆,让大家在盆里泡澡洗衣服吧?”松年烦躁地抓完小腿又抓手臂,“更何况秘境外还有那麽多双眼睛看着呢,不行不行,我宁可痒死也不在这里泡澡!”
“……”
芙黎抠抠脸,她还真忘了这是宗门大比,外面还有那麽多人在看着,而且就算是穿着衣服泡澡,也起不到冲刷的作用,总会有残留。
并且这有男有女的,洗完了总不能还穿着湿衣服吧?然而有了阮娇娇分享药膏的前车之鉴,芙黎根本就没想过把他们带的衣物借出去。
可是以她丰富的抗过敏经验,勤换洗又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了!”芙黎脑子里的灯泡光芒大作,“你还记得宗门洗衣房里的清洁阵法吗?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阮明湖的时候,去吃饭前特意去刷洗衣服鞋子的那个!”
与此同时,芙黎又想起了曾经刷过的短视频——那些自动洗车的店里,有人在里面洗车并顺带洗澡……
“那个阵法不难,我再改造下就能顺带着把人也洗了,顶多一刻钟!”芙黎话锋一转,“不过需要个可以贴符箓碎片的空间……”
话才说完,就见松年擡手指着一处,“够不够?不够刘文静还有!”
芙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顶顶帐篷便印进了眼眸里。
“天才!”芙黎拉着松年跑进属于他们的蒙古包,“我画,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