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稷竖起食指摇了摇,缓缓起身,毫无悔意。
“昨夜秋雨寒凉,宝瑜本就受了伤,若再染上寒气,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再说了,本王只是想让他在府中待一夜,谁曾想阿耶他们会那样激动。不过没事,本王昨天已经将人带走了,定是有些人误听误传,将谣言传到了阿翁那里。”
“无碍,本王这就进宫,看看是什麽人竟敢告本王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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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
慕容稷瞠目结舌:“阿耶!您是不是还没休息好?儿子可从未说过那样的话啊!”
楚王呼吸急促:“逆子!你将你阿娘都气晕过去了,还想当什麽事情都没发生吗!”
“我没有。”
慕容稷梗着脖子,面向上面的昭明帝,往前跪了两步,委屈的不行。
“阿翁!您知道稷儿的,稷儿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您可要为稷儿做主啊!”
楚王怒:“混账!几位大人也都听到了,你还敢威胁几位大人!真要翻了天不成!”
慕容稷哭天喊地,一副被冤枉的可怜模样。
“阿翁!他们定是对稷儿教训他们的儿子怀恨在心,所以才如此说稷儿!阿翁相信稷儿啊,稷儿真的没说过那些话!”
昭明帝沉着脸,没有说话。
早朝已下,只有晏丞相等几位阁老与昨夜的几位大臣留在了紫宸殿。
如今听到临安王的话,连大人等皆沉了脸。
“殿下休要胡言!臣等先前所说,绝无半句假话!”
慕容稷怒瞪过去:“连大人!连公子近日与本王在齐王府同学,亲如好友,你怎能如此讲话!”
提到此事,连大人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接跪了下去,哀声震天:“陛下!小儿从前也遭受过临安王的毒打,若非吴公子阻止,小儿定要被毁了啊!求陛下圣裁!”
“连大人还好意思说!那是你儿子在角斗场抢了本王的斗奴!”
连大人俯首痛哭:“临安王嚣张跋扈,不知悔改,请陛下严惩!”
其馀几位大人皆跪地请命:“请陛下严惩临安王!”
慕容稷瞪了几人一眼,连忙跪上前,祈求的望着御座上的人。
“阿翁,稷儿近日都有好好为上庸考学准备,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些事情!”
昭明帝冷哼一声:“楚王,你怎麽说?”
楚王恭敬跪地,犹豫了下,还是道:“稷儿虽性子顽劣,但毕竟是臣的儿子,且臣与王妃多年未曾教导,稷儿难免有些失了礼数。臣以为对稷儿训斥教导即可。”
昭明帝没有说话,脸色却沉了下来。
忽然,慕容稷的声音再次响起:“父亲这是什麽话!这些年来都是阿翁教导稷儿,您这话是说阿翁将稷儿教坏了不成!”
“慕容稷!你。。。。。。”
“回答他的话。”
楚王惊愕擡头:“父皇。。。。。。”
昭明帝起身,从御台走下,扫过衆臣。
“你们都认为是朕教坏了临安王吗?”
很快,哗啦啦跪倒一片。
“陛下息怒!”
“晏卿与崔卿年纪大了,还不赐座。”
高公公连忙命人搬来座椅。
晏老丞相顺势坐下,抚了抚花白的长须,开口叹息:“临安王殿下虽纨绔嚣张,经常惹事,也让陛下和群臣头疼。但殿下从不压抑心中想法,又何尝不是赤子之心。”
崔中书令轻咳了几声,方才缓缓开口。
“小殿下赤子心性为真,不重礼法也为真,楚王殿下还是需要严加管教,陛下也应约束再三。”
魏侍中和其馀几位大人恭敬垂首,显然也都是这个意思。
慕容稷看了看昭明帝脸色,没再敢开口。
很快,衆臣离开,只有楚王和临安王留了下来。
楚王刚想开口,就见昭明帝烦躁着挥了挥手。
“你也出去。”
“父皇。。。。。。”
“出去!”
楚王警告的看了眼慕容稷,起身恭敬退了出去。
刚到门外,便听到自家幼崽委屈巴巴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