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稷陡然颓丧下去,倒在座椅上。
而玉青落看着碗里的食物,却忽然回过神来。
她擡起头来,语气肯定:“殿下放心,我有办法。”
慕容稷顿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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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京,紫宸殿。
“都说说,有什麽办法?”
几位内阁大臣面面相觑,皆恭敬垂首,没有说话。
昭明帝来回踱步,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黑水来。
高公公立在一侧,头几乎要埋进胸口。
今日早朝,淑妃血书一案尚未解决,便接到西戎那边八百里传信,恭贺荣妃有孕。对方算好时间,昨夜顺便还给西北军送了个大礼,了望台当夜轮值期间被炸毁,响声震天动地,崇州城内百姓惶恐不安,位于崇州城内的成国公只得连夜上禀。
于是,今日朝堂刑部与大理寺正论齐王罪责时,信使却接到了成国公的飞鸽急报。
一时间朝堂哗然,不敢置信向来温驯的西戎会做出如此震慑,衆臣挥袖怒骂了西戎祖宗十八代,昭明帝更是气的将急报摔在信使脸上。但最後冷静下来,也只能暂时憋着。
毕竟西戎只是炸掉了了望台,没有伤大晋将士性命,说明对方还不想开战。且大晋如今与北狄刚结束战事,正需休养生息,不宜再战。
但西戎如此做法,相当于对大晋正式宣告。
他们再也不是从前唯唯诺诺的西戎了!倘若大晋不识好歹!他们也不怕开战!看谁硬得过谁!
大晋现在不能打,可他们又忍不下这口气,衆臣谈论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早朝结束,昭明帝将内阁几位大臣召集,就是为了再论西戎事宜。
昭明帝看向其中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晏卿,你怎麽看?”
晏丞相微微俯身,刚要说话,却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高公公连忙出去,很快,他弓着身走进来,语气一言难尽。
“陛下,楚王殿下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要上奏。”
昭明帝:“让他滚!”
高公公身体弯的更深了:“楚王殿下说他能解决西戎此事。”
昭明帝脚步顿停,缓缓扭头。
“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麽好话来。”
楚王走进殿内,与几位内阁大臣颔首後,便面对着昭明帝,恭敬垂首。
“陛下,西戎如此行事,乃是对我大晋的严重挑衅,即使大晋暂时无法动武,却也需要让西戎知道,大晋并非怕了,而是看重两国多年情谊。”
“说办法。”
楚王:“既然西戎是先送来的贺贴,那陛下不妨让荣妃回信,正说明我们对荣妃以及她肚子里皇嗣的重视。对西戎,大晋可再派将领镇守,以示我大晋国威。”
昭明帝揉了揉额头,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魏侍中提醒道:“楚王殿下,此事朝议已定,陛下如今忧心的是将领人选。”
成国公虽镇守西北,却因西戎守礼知情,多年来极少上战场,西北军这些年来也多处理边陲盗匪马贼,如今急需一位善战的将领重整西北军。而成国公目前膝下无子,只有一位独女,朝廷只能派人前去镇守西北。
如今北漠已定,过些时日的确有一批将军即将归朝,可那些都是镇北军里出来的,镇北王兵权未收,昭明帝便不可能让对方再接触其他军队。
大晋文士居多,名将也不算少,但都各司其职,朝中目下竟暂无可用之人。
唯有一位,如今却深陷宫闱秘事,无法脱身。
这也是内阁几位大臣沉默的原因。
楚王俯首,一字一句道:“陛下,臣以为齐王可担此重任。”
昭明帝没说话,其他几位大臣也没说话,殿内沉寂的像是要将空气凝滞一般。
楚王却毫无所觉,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双手奉上,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