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明知‘情魂骨’危险,竟还是进去了!!!
燕景权胸腔骤然升起汹涌怒火,他想将人扯出来狠狠的收拾一顿,却在看到那蜷缩的小小一团时,心中又止不住发软,担忧。
他沉了口气,走到原本属于少年的床铺上,重重躺下。
然而,没过两瞬,男人猛地坐起身来,震得床铺‘咯吱’一声。
慕容灼惊疑扭头:“不睡觉干嘛呢?!”
燕景权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可心底却犹如岩浆翻涌,两只眼死死地注视着裹成一团的少年背影。
诱情……诱情!诱情!!诱情!!!
他离开马车,是去找人……
他去找了谁?!
燕景权知道自己有病,且病得不轻。
北漠时对少年的思念还能归于兄弟之情,可自回来後,他的情绪起伏便更加难以自控,且只对慕容稷一人如此。
他不是喜欢男性,而是单单喜欢慕容稷这个人。
燕景权知道少年在京都的流言,男女不忌,甚至还在京都别苑养了好几个男宠。他欣喜的同时却又十分害怕,害怕自己不能以兄弟的身份陪在对方身边,更害怕少年会拒绝自己。
午时学膳堂後,燕景权发泄後便恢复了正常。他想通了,慕容稷毕竟是皇长孙,是陛下亲封的临安王,他必定会有名正言顺的王妃,也会有侍妾,至于男宠……燕景权也可以接受,反正那些人也只能在後院待着,不比他能一直陪在慕容稷身边。
昨日少年离开马车,兴许只是去了秦楼楚馆随便找个人发泄欲望,绝对不可能去找晏清。
没错!晏清身体有伤,他们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儿,燕景权终于将胸腔内郁积的妒火和怒气给强行压了下去,他沉沉闭上双眼,身体缓缓放松。
衾被下,感觉到几人呼吸逐渐趋于平缓,慕容稷也松了口气。
庆幸如今天气转凉,她就算和衣而睡,也没什麽问题。但她绝不能一直与几人在同舍间,否则迟早胸口被闷出毛病。
思索着如何寻到单间,慕容稷倦意来袭,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
翌日,晨光熹微。
前院青石教场,黄级灰衣的学子们穿着统一制式的劲装短打,正式迎来他们的第一堂武课。教场被划分成五大块区域,今日除却黄级灰衣的新晋学子外,不远处,黄级绿衣和黄级黑衣的师兄们也来上武课。
陈默那张冷硬如礁石的面孔在人群中异常醒目,见到他们後,并未多言。反倒是他身边那位胖如米袋的黄学子挤出憨厚笑容,浑圆的身体摇晃走来,姿态尽是恭敬。
“殿下,又见面了。”
慕容稷扫过一言不发的陈默,伸手拍了拍黄仁澄圆润的肩膀。
“辛苦你了,他这样的人怕是不好管。”
黄仁澄被这亲昵的动作拍得身体一抖,再加上临安王身边那位威武将军的骇人视线,後背陡然窜起一股凉意。
他咽了咽喉咙,圆脸笑容微僵:“殿下……”
慕容稷笑着打断对方:“学院内没外面那麽多身份,叫本王名字即可。黄学子,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她对上陈默望来的漆黑双目,语气温和而不容拒绝。
“午膳後,陪我去医堂看看慕容浚。”
陈默微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目送临安王几人离开,黄仁澄骤然松了口气。
“好家夥!你们殿下这威势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陈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径直往武器架走去。
黄仁澄擦了擦额上冷汗,急匆匆跟上男人脚步。
“殿下……慕容学子说的没错,你确实难管的很呐……”
另一侧,
黄级灰衣的武学先生是一位沉默寡言的武学大家,他只说了两句,便让衆学子挑选对手开始对战,打算在实战中教导,且对战胜者也可获得学分。
慕容稷一转身,发现三双眼睛都紧盯着自己。
她疑惑之後,不禁大怒。
“本王没那麽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