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臂上的疤痕可是胎记?”管家询问。
阮岁初将破开的衣袖扯合,冷下脸来:“你看错了。”
她转身要走,管家迈步上前,擡手向她那只带着胎记的手臂抓去。
管家动作迅捷,打了阮岁初一个措手不及。她险险躲过,拳头和腿往人的弱处招呼,都被管家一一挡住。
阮岁初虽会些招式,但与真正习武之人还是无法相比。管家目的明确,又有顾虑,招式不敢放狠。
趴在地上的小江和大河爬到一起,面露震惊,一时以为阮岁初的身手能与管家比肩。
但阮岁初很清楚,自己不是管家的对手。一旦管家加力,她坚持不了多久。
阮岁初紧咬着唇,危机的警铃大作中,她好像听到自己在向什麽人问话。
「如果对方比我强,我躲不过怎麽办?」
回答她的,是一个沉稳的女声。
「那就以攻代守,不躲了。与其只能狼狈逃窜,不如放手一搏。」
阮岁初突然定了心神,面对管家迎面向肩来的一掌不闪不避,捏紧那块石刃割向他的手臂。
裂帛声清晰地想在耳畔,肩膀一阵剧痛。
阮岁初弯腰咳了几声,手中的石刃上沾染了一条红。
管家心中一惊,还好阮岁初手中只是一块石头,若是利刃,哪怕是一把匕首,他这条手臂就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一旁的小江大河看到管家手臂上的伤口也一哆嗦,还好阮岁初对他们只是拳打脚踢,没有用工具。
三人的目光聚集到阮岁初身上,阮岁初立刻挺起腰板:“城北私塾的先生说了——士可杀!不可辱!”
她说完便心里打鼓,若是对方信以为真,真要了她这条小命怎麽办?
“小初?”
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声从阮岁初身後响起,阮岁初回身看到身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位锦衣华服之人,年龄瞧着与管家不相上下,但那张脸剑眉星目,倒是看起来英俊许多。
阮岁初看着那张脸微微愣住,感觉有些熟悉。
鹤鸣山山顶的清心阁中悬着几块宝镜,位于中间那块显示的正是阮岁初的幻境。
阁内寂静一片,坐于太师椅上的寻隐居掌门姜亦礼与他亲手带大的师侄石乐志具是一愣,整齐划一地看向立于一旁丶神情也有惊讶的孟择世。
原因无他,只因为幻境中新登场的这位左老爷,看起来就是十几年後的他。
孟择世回身抱拳,眉头紧锁:“弟子并未参与幻境制作,实在不知这是为何。”
姜亦礼掌门气定神闲,捏着茶杯的右手食指微擡,书阁上的竹制简牍凭空而起,自动交错展开查阅。
少顷後,一册简牍飞到姜亦礼身旁的桌上,上面是有关阮岁初幻境的信息,“制作”後紧接着的名字叫苏栀淮。
姜亦礼掌门低笑一声,将简牍丢给两位师侄:“想来是七公主同你开的玩笑,只是没曾想竟时隔一年才被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