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徐长老在阮岁初身边坐下,温柔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你就是姜师兄新收的小弟子?”
阮岁初乖巧的点点头。
她长这麽大,十八年里还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人,性子便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给我一只手,我给你看看。”
阮岁初从被子的缝隙中将手伸出去,徐长老将左手垫在她手腕下,右手搭上把脉。
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她的指尖流入阮岁初的经脉。与罗雀不同的是,这条灵力虽然温和但又带着一股万物不可当的气势,阮岁初感觉它所过的经脉正在缓慢的暖和起来。
灵力在阮岁初体内走了一个周天後又从手腕返回。徐长老将她的手臂塞回被子里,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似乎这并不是什麽难事。
“没事了。我再给你开副药,一日一次,用过三次便会大好。”
徐长老说着开药,却没有去拿纸笔,反而打开药箱,从中找出一个瓷瓶来。
“刚好我这里还剩了一瓶,你直接拿去吃吧。”
“多谢长老。”
给阮岁初看完,徐长老在弟子中扫视一圈,起身走到小寒面前。
“我也给你看看吧?”
徐长老给小寒把过脉,只说她身体寒气过剩丶灵力稀薄,不论是身体还是体内灵力都要多加锻炼。
“那瓶中的药有六枚,你同她一起吃上三日。”
徐长老这边给小寒看完,又有其他弟子喊自己近日头痛,也想请她帮忙看看。
“好。我们去别处看,别打扰你们的小师妹休息。”
一行人热闹哄哄地去了隔壁。
门窗都开着,隔壁的吵闹声盖过了外面减缓的雨声,让阮岁初感觉心里也暖暖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今年山上的游魂甚为猖狂,我一会儿就去向掌门禀告,看看如何是好。”罗雀的眉头依旧紧缩,并没有因为徐长老的那句“没事”而放松些许。
“也还好吧。不过是寒气入体,我这不是没事吗?”阮岁初还记得那两个魂体的谈话,似乎对她并无恶意。只是她先入为主,心生胆怯。
罗雀却摇了摇头:“你真以为你体内的寒气是因为意外落水吗?素问长老是怕你害怕才说是‘寒气’,可哪有连驱寒诀都驱不掉的寒气啊?”
阮岁初一惊:“不是寒气那是什麽?”
“阴气,或者说是鬼气。人死後魂魄都被归于‘鬼’,他们身上日积月累会生成‘鬼气’,人只要靠近就会沾染,很难散去的。”
阮岁初恍然大悟。
为了这几日仍然能行动自如,阮岁初一个下午都盘坐在床上去感应和牵引体内的灵力,尝试将其调用在体表形成薄膜。
她尝试时能感觉到徐长老在她体内残留的温热灵力,那些灵力自如的帮助她牵引自己的灵力。几个时辰过去,竟真让她找到了一些门道。
下午虽然没有安排讲学,但罗雀身为大师姐,负责整个门派弟子的安全。又因今日阮岁初所遇到的事情警惕,一整个下午都在山中巡逻,直到晚间天色全无方回。
眼前有光摇曳,阮岁初从入定的状态出来,长吐一口气,睁开眼便瞧见罗雀打开衣柜拿衣服。
“师父怎麽说?”阮岁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