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上他什麽?貌丑,人蠢,嘴拙,还有什麽?哦,有个好处,听话对吧?可你要不是镇北侯的女儿,他会听你话麽,糊涂!”
这尖酸刻薄的话,随便在大街上拉来一个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他们万分敬仰的太子,能够说出的话。
“你闭嘴!”赵知静大喊。
刘裕嘴角跟开了光似的,一晚上顶得平时一个月的话。
“你爹觉得你嫁不出去,你也这麽觉得?如此放低身段,饥不择食?”
“我叫你闭嘴!”
赵知静又将另一个枕头扔过去。
窗台外。
留白已经整个人都趴下了,满脸绝望。
听着里面动静越来越大,留白已经腿软了,主子与人吵架的场景即便平生罕见,但留白更担心见证了这一幕的自己,明日会不会因为左脚踏入房门而被灭口。
“下来。”
留白眼珠子转了转,轻轻敲了敲地面,用暗语将房顶上的暗卫叫下来。
“干什麽?”
留白嘿嘿笑了笑,拱手请求道:“留黑,那什麽,帮个忙,我今晚上吃坏了肚子,得去趟茅房,你帮我站会儿岗呗。”
“反正你们房顶还有别的暗卫,不缺你一个。”
站岗?
是那种站着站着,人就不见了那种吧?
留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留白,表情不屑地道:
“你以为我傻?”
“收起你的小聪明,今晚上你要敢跑,我明日就替主子剐了你!”
说完,留黑脚尖一点,飞上了房顶,隐匿了起来。
“狗日的,”留白愤愤地道,“当初要不是老子让你一招,你能当上暗卫头领?一点情面也不讲!”
“不讲武德!”
就在留白碎碎念的当口,屋内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简直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枉费孤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
“我不配,我知道,你满意了吗?”赵知静拍了拍大腿,语气激动地与刘裕对视。
“一个野男人就让你迷了心窍,你就这麽不自尊吗?”
“对,我没有自尊!”赵知静无惧一切地重重点头。
“去年永定河的水还没从你脑子里过滤出去是不是?孤不准你以後再见他。”
“关你屁事,他周北杨就是比你好!”
“好一万倍!”
赵知静最後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好。”
“你好自为之。”
刘裕最後只冷冷地看了眼赵知静,便转身推开大门,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等了一小会儿。
牛嬷嬷跟春华才进来,望着满地狼藉,两人对视一眼,都纷纷低头去收拾。
“嬷嬷,把你们吵醒啦?”赵知静打了个哈欠。
“县主,您方才骂太子入迷了,要不是今晚守夜的是春华,她又及时通知奴婢,还不知道今晚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呢。”
牛嬷嬷有些惆怅。
周北杨那小夥子再好,可与太子比,也是半点比不上的。
“哎,不是,你们两作为我的丫鬟,有人闯进我房间,你们不该拼命过来拦住那贼人吗?”赵知静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