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
一股奇怪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香料与药味混合,闻起来实在怪异。
殿里充斥着死气沉沉的感觉,屋内不管是摆设,还是挂件,颜色都过于沉重。
厚重的布幔将视线隔绝,赵知静看不清里面的人。
“赵知静,圣人钦封你为…安定县主,是为怜悯你自幼丧母…咳咳,父亲镇北侯又常年在边关为国效力,给你的殊荣!”
“你好大的胆子,与永王妃…打架不说,竟敢…竟敢殴打永王,咳咳咳”
“这般张狂,咳咳,以为哀家…不敢把你怎麽样是吧!”
赵知静端正地跪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就变成了跪坐,殿里的宫女看见了,也没出声。
太後的声音跟坏了的风箱一样,赵知静听到了腐朽的味道,朝着出声的地方回道:
“太後娘娘,小女与永王妃确实因为种种误会,相互见识了翻拳脚,但那可是永王妃先上手的,小女不得不还手,当时来场的宾客都是知道的。”
“太後娘娘随便招来一位命妇,都可以了解真相。”
“但永王被打,这可与我无关,若是有证据,我赵知静任太後处置,若没有确切的证据,这飞来横祸,”
“小女可是不认的。”
幽深的宫墙里,太後早就听说过这位安定县主的脾气,今日一见,亲自感受了番,着实把她老人家气得不轻。
这嚣张的语气,就是陛下都没有这麽对过她。
“放肆!”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太後!”
“传御医!”
太後咳嗽得撕心裂肺,喘气都费力起来,宫女们被吓到了,赶紧行动起来,喂药的喂药,拍背的拍背,传唤太医的传唤太医,忙得不可开交。
赵知静跪坐在地上,心里还在想,这算不算碰瓷?
服了药,太後躺在榻上虚弱地喘息。
“贵妃娘娘觐见——”
大殿外传来唱贺声。
没多久,不等太後召见,贵妃自个儿就进了太後的长安宫,
气势汹汹地上前,贵妃那涂着鲜红寇丹的手指扬起,往日里还讲究仪态,如今却不管不顾,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贵妃,人都要气疯了,恨不得当场撕了赵知静。
“你个贱人!”
“敢对本宫儿子动手!谁给你天大的胆子!”
看着贵妃怒火中烧的模样,赵知静一点也不怵她。
“我说了,永王被打不关我事!”
“被谁打了都不知道,还到处构陷别人,回去看看脑子吧!贵妃娘娘想给我扣屎盆子,”
“休想!”
贵妃气得想杀人,恨意浓厚:“这满雍城,谁敢这麽对永王!只有你,赵知静!你竟然因为几句口角想致我儿于死地!你好毒的心啊!”
自己跪着,对方站着,气势都弱了三分。
赵知静缓缓站了起来。
“要证明我打了你儿子,就拿出证据来,不要以为你声音大,就是真理!”
“堂堂王爷逛了青楼被打,也不嫌丢人,还到处找凶手,生了这样的儿子,我都替你丢人!还不如塞肚子里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