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居然也喜欢女子!!!”
“为什麽呀,为什麽是安定县主?”
“不是县主,还能是你?”
“我心碎了,我宁愿殿下孤独终老,他怎麽能喜欢上别人!”
……
进了内里的屋子,赵知静耳边清净了。
内里的屋子通过一道铜门与外间的大殿连接,门边站着身着甲胄的侍卫,守在那里不让人进去。
见太子携一女子过来,其中一个侍卫推开大门,门里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赵知静走了进去,身後的大门一下子被关上,隔绝了外间的声音。
刘裕牵着赵知静往里走,屋子里的光线像是要被吹灭了似的,光线异常的暗淡,赵知静擡头连刘裕的神色都分辨不清楚,但地上躺着的好些个尸体,她是能分辨出来的。
手一紧。
刘裕停下来,低头对身边人道:“都是死人,不用怕。”
“跟着你看到的死人还少吗?”赵知静控制不住拔高了自己的声音。
里间的人许是听到了这响动,那虚弱的咳嗽声竟然慢慢消失了,赵知静走近後,才发现里面有一张雕刻繁琐的黄花梨木大床,三面有绣有水墨江山的屏风式床围,上面躺了位身形枯槁的老人。
赵知静惊愕地发现,这人居然是太後!
看到来人,准确来说,是看到了刘裕这个人,太後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双眼鼓起,声音嘶哑地咒骂道:“刘裕,哀家的好孙儿,哀家有什麽对不起你的!你居然敢夥同那些个龌龊东西,来害哀家,你真是个畜牲,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刘裕脸色都没变,只是声音更冷了。
“皇祖母,孤只是尽到了孤的本分,您何必激动?”
太後干瘪的嘴角继续骂道:“你这畜牲,当初要不是哀家拦着,你早就被皇儿秘密处死了,没想到哀家当年一时心软,竟然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心软?”刘裕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当年孤的母後,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欺骗了吧,一个爬床的洗脚婢,绞尽脑汁生下的孽子,若不是靠着孤母家的势力,你们母子何德何能登上至高之位?”
“这麽多年,不知太後是否有夜夜噩梦,孤那外祖一家上上下下三百馀活口,你这麽多年靠着吃斋念佛,难不成就能摆脱你的罪孽麽?”
“就是太後去了,佛祖也无法宽恕你的。”
太後双眼圆睁,枯瘦的手指着半空中,目眦欲裂道:“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孤当然知道,”昏暗的光线里,刘裕的笑在太後眼里显得有几分狰狞,“这麽多年,太後在後宫里不断发现有闹鬼的宫殿,法师办了那麽多场都无用,不巧,正是孤派人做的。”
太後死死盯着刘裕。
“孤那好父皇,这次实在愚蠢,居然想联合反贼欲致孤于死地,而太後你——”刘裕冷笑道,“也实在愚蠢,你这样的诱饵,有多少生还的可能呢?你那好儿子打的主意,太後恐怕不知道吧?”
“你胡说……咳咳咳…”太後情绪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
刘裕还贴心地等着太後平复下来,才接着说道:“可惜了,你到现在才明白。”
太後缓过来後,混浊的眼看向刘裕,声音平静道:“你母後,还有你那几个兄妹的死,跟哀家无关。”
“孤当然知道,所以孤这次会留下太後一条命来。”刘裕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太後躺在床上,声音疲惫道:“依你的手段,应该早就可以让哀家悄无声息地死在那片宫殿里了,何必如此周旋?”
“是这麽回事,”刘裕冷声道,“可那就太便宜你们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