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星辰在苍穹中温柔闪烁,净厄草在重建的青澜湖畔出银铃般的轻响。秦小叶掌心的第十八碑印记忽明忽暗,如同呼吸。她试图用指尖触碰那行《万物重启》的小字,字迹却如水纹般漾开,映出遥远星域中一双凝视的眼睛。
「怎么了?」秦望注意到女儿的异样。斩孽剑上的枯荣意尚未完全平息,剑穗无风自动。
秦小叶合拢手掌,印记隐入皮肤:「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话音未落,东天突然传来刺耳的裂帛声。一颗新生星辰毫无征兆地坍缩成黑洞,涌出的不是暗物质,是粘稠的、带着鳞片反光的妖雾!雾中隐约有巨翼掠影,嘶鸣声让刚复苏的灵植瞬间枯萎。
「妖族?」南宫玺龙气化盾护住湖畔,「但气息不对」
确实不对。这妖雾带着熵寂的腐朽感,又混杂着监察者的数据流残响,甚至还有国师心丝的腥甜——像是所有灾难的糅合体!
冷锋残剑出鞘三寸:「北冥方向也有。」
更多星辰接连坍缩,妖雾如疮痍般在星空间蔓延。被雾霭笼罩的星球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异声响——那些刚复苏的生灵正在被强制妖化!
「是第十八碑的激活效应。」白蔹师尊金针探入雾霭,针尖瞬间妖化扭曲,「它在催化万物向最初形态退化!」
所谓最初形态,竟是狂暴的妖族本源!
盟约碑突然剧烈震动,碑文疯狂闪烁。各族代表额间的归乡印灼痛烫,某些血脉稀薄的修士甚至开始长出鳞爪!
「压制妖化!」秦望斩孽剑插入碑前地面,枯荣结界暂时稳住局势。但妖雾中突然射出无数骨刺,精准击中那些正在异化的修士。被击中者惨叫倒地,身体却停止妖化,额间浮现出诡异的妖纹图腾。
「不是在妖化」秦小叶额间莲印亮起,「是在!」
她看得分明:骨刺在筛选特定血脉。凡被标记者,妖纹皆指向同一个古老图腾——九头相柳!
「相柳妖族不是早灭族了吗?」冷锋之父骇然。传说相柳乃万妖之祖,当年被仙庭联合龙族剿灭,血脉应该彻底断绝了才对。
「看来没有。」南宫玺指向妖雾深处。那里正缓缓浮起一座骸骨王座,座上斜倚着的身影——竟长着与秦望七分相似的脸!
「又见面了兄弟。」妖影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枚混沌龙鳞,「或者说第次见?」
秦望瞳孔收缩:「你是循环里的」
「那个总是被你们牺牲的。」妖影起身,露出满身妖纹,「每次循环,我都被丢弃在妖化阶段直到这次。」
他张开双臂,亿万妖雾如活物般向他朝拜:「感谢你们打破循环——现在,该妖族复兴了!」
真相令人窒息:当初苏清羽创造循环时,为防止变量不足,特意将部分「失败实验体」封存在妖化阶段。而这些实验体经过次循环积累,早已融合了所有灾难的特性,成为比熵寂更恐怖的存在!
「清羽知道吗?」秦望握紧剑柄。
「她?」妖影嗤笑,「她早就现我们了所以才急着结束循环。」
妖雾突然凝聚成苏清羽的脸,出凄厉警告:「快走他们融合了监察者的格式化能力」
话音未落,妖影弹指。几个正在抵抗妖化的修士突然僵直,身体如数据般被删除——不是死亡,是彻底从存在层面被抹除!
「看,这才是真正的。」妖影优雅地挥手,更多修士如烟消散。
「住手!」秦小叶额间莲印迸强光,暂时中断了格式化。但她随即吐血倒地——第十八碑印记正在反噬!
妖影贪婪地注视着她的印记:「终于等到钥匙了。」
原来第十八碑《万物重启》的真正作用,是重启整个宇宙的妖族纪元!而秦小叶作为苏清羽的女儿,是唯一能激活碑文的存在。
「别碰她!」冷锋残剑斩出,剑心寒芒冻住妖影一瞬。
就这一瞬,南宫玺龙气化锁,白蔹师尊金针封脉,各族高手同时出手——却都穿透妖影而过!
「没用的」妖影轻笑,「现在的我,是概念存在。」
他直接走向秦小叶,手指探向她额间印记。就在触及的刹那,秦望的斩孽剑突然刺穿自己心脏!
「以血为引,唤汝真名——」血滴在空中凝成苏清羽留下的密文,「秦孽!」
妖影骤然僵住,身体剧烈扭曲:「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