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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 一梦前尘三族一4(第1页)

不周山:一梦前尘(三族一4)

方才玄知唤两人,看他们各自心怀思虑,夹在其间实感碍事,便寻一借口先离开了。

玄知前脚刚跨出雕花门,月珩便觉着後颈发凉。

对面那人支着下颌斜倚窗棂,赤色瞳孔里凝着碎冰,生生将八月的熏风冻成三九寒霜。

他啪地甩开折扇,扇骨磕在茶桌上敲出串脆响:“咳……我那兄台掺的情感实在是不好,不若我再赔你场新戏可好?”

亥别过脸去,蓝蝶簪子在暮色里划出冷弧。

月珩指尖倏地窜起幽蓝荧光,灵流如星河倾泻般漫上戏台。

千百只蓝蝶自他袖口振翅而出,蝶翼泛着磷光在空中织就人形。那光影凝成的书生不断用肩膀冲撞虚无城墙,每片崩落的琉璃瓦都化作蝶雨纷扬,将看客席笼在流萤织就的牢笼里。

玉磬声响,违命声壮;天幕落下,已至夜半;烛光摇曳,灯影幢幢。

有戏腔道:“长城这般之坚,是多少破碎家庭之伤?”

台下看客屏气凝神,全在此聚神等着台上的“喜良”。

终于——

水玉声碎,铁钲声止。

但蝶化城墙并未坍圮,破碎的却是“喜良”模状。

“天命难违!天命难违!”

台下人正要扼腕唏嘘。

亥这才偷偷瞟了眼月珩,他此时双手操控蓝蝶又化成“喜良”模状。

那戏腔又如绵长细水,流淌进听客心里:“长城之坚是为国安,而家安才能国安,只有将让心中的城墙坍圮……”

这时衆人才解其中意。

此戏宣称心安则国安,心安乃是元元安,而元元安又取决于掌控者的安宁这出戏宣称心安才能国安。

此时此刻此中戏,衆人皆一致想到今日朝堂传出尊上滥杀人族之事,这无疑是对人族的轻视,对于法术种族而言,人族无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支,这是一种压迫。

而月珩做的就是煽动大家心中的怒火。

亥轻蹙眉,她的小腿不自觉地晃动,铃铛声清脆,她想月珩是否因今日在朝堂上受到刺激,来戏台上宣泄,但若被通报上去,免不了问罪。

她四处查看有无魔族,欲劝月珩。

月珩先拍扇起身,将台上的幻蝶通通撤去:“私以为心中的城墙就是偏见,倘若这偏见之墙不坍圮,元元一直被压迫,那我们又该如何?”

月珩话音未落,台下人群已骚动如沸水。暗流在交头接耳中涌动,有人攥紧腰间兵刃,有人将手探入袖袋。

正当他要开口安抚时,裹挟血腥气的罡风骤然破空,直劈面门!

“当心!”

漆黑魔息自亥指尖迸发,比思维更快。她并非仅仅拽开月珩,而是旋身展臂,魔气凝成一面半透明的紫黑色光盾,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轰——!”

两股力量猛烈相撞,气浪翻涌,亥拽着月珩衣领急退三步,方才所立之处的青石地砖已然寸寸龟裂,炸开蛛网般的深痕。

那道被挡偏的煞风馀势未减,擦着两人耳际掠过,竟将丈馀高的白玉照壁从中劈开,断面平滑如镜。碎石簌簌滚落,烟尘弥漫。

尘烟未定,清脆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击掌声便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哟哟哟,不曾想昔日眼高于顶的长公主殿下,如今竟有雅兴在这市井之地,护着个灵族小子听曲儿?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啊。”

尘烟中渐次浮现两列人影,煞气森然。为首的男子身着墨绿织金蟒袍,掌心还缠绕着未散的猩红煞气,正是方才出手之人。

与他并肩的白衣人广袖垂落,其上梅纹暗绣流转,腰间玉笛缀着的殷红流苏,恰似凝固的血珠,随风微动。

这身扮相……

苏怿扑棱着沾满尘灰的蝶翼,勉力稳住身形。他望着那白衣人,猛然想起明月楼初见时,那掌柜握笛的指节上,也缠着同样纹路的丶不祥的红绳。

亥眸光如万载寒冰,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并未理会那墨绿蟒袍男子的嘲讽,而是优雅地抚平方才因动作而微乱的纱裙,上前半步,将月珩完全挡在自身气场之後,赤瞳冷冷扫过那枚被取出的金色令牌,“持‘正审令’行事,却用上偷袭的手段?我魔界的规矩,何时变得如此下作了?”

她话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让那两列人影的气势为之一窒。

“墨绿蟒袍”面色一沉,正欲反唇相讥,他身旁的“白长襦”却先幽幽开了口。那声音平滑如缎,却带着透骨的凉意,凤眼微眯,目光越过亥,精准地落在月珩身上。

“殿下息怒。我等奉命而来,并非为您。”他微微拱手,礼数周全却无半分敬意,“只是,刑部大牢已备好香茗,特来请月珩公子……前往一叙。”

“月珩”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如同最终的审判。

亥心下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目标直指月珩,且由持正审令者亲自来“请”,绝非小事。她脑中飞速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哦?”她尾音上扬,赤瞳中的冰霜化为一种近乎妖异的流光,“请人去刑部,需要动用裂石劈风的煞气?还是说……”她的目光锐利地刺向“墨绿蟒袍”,“你刑部的茶,需要用血来温?”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因情愫而心乱的少女,而是魔尊之女,十二地魔之一的亥。她可以跟他回去,但月珩,绝不能以这种方式被带走。至少,不能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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