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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 一梦前尘三族一10(第2页)

他顺势而为,朗声道:“诸位好汉衣染梁州红壤,可是自西南而来?莫非是因魔族与鬼界战火绵延,家园难安,才不得已流落至此?”

此言一出,衆强盗脸色顿变,那络腮胡眼神也闪烁起来。

梁山伯知其说中痛处,语气转为诚恳:“魔族用兵,波及黎庶,此乃时局之痛。我辈书生,无力止戈,然圣贤书中有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诸位本是良民,被迫至此,我心甚悯。然劫掠过往学子,与那侵扰家园之异族何异?不过徒增罪业,陷自身于不义罢了!”

他一边说着,那几只蓝蝶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翅膀扇动间,竟有点点金辉洒落,如同细碎的金粉,在空气中勾勒出“仁”“义”等字的虚影,旋即消散。

这是“书蝶”化象,能随文思显化,虽无实际攻击力,却足以震慑这些目不识丁的莽汉。

“你……你到底是人是灵?”那精瘦的强盗声音发颤。

梁山伯不答,反而叹息道:“观诸位形貌,家中必有高堂妻儿倚门而望。与其在此做这无本买卖,何不前往州府报道?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纵然是充作民夫,亦有口粮可活,总强过刀头舔血,惶惶不可终日。他日战事平息,或可挣得一份安生,重返故园!”

他言辞恳切,句句敲在衆盗心坎上。

络腮胡脸色变幻不定,看着梁山伯身後虽惊恐却难掩贵气的“祝九郎”,又看看那诡奇的书蝶,最终长叹一声,“当啷”将长刀扔在地上:“罢了罢了!读书人,你话说得在理!俺们虽是粗人,也知羞耻!今日冲撞了,你们……走吧!”

其馀几人也纷纷弃械,面露惭色,相互搀扶着退入林中,身影萧索。

待强盗远去,蓝蝶亦化作光点,没入梁山伯书箱。

祝英台这才长舒一口气,从梁山伯背後探出身来,眼中满是钦佩与後怕:“梁兄,你……你怎知他们是西南流民?还有那蝴蝶……”

梁山伯微微喘息,平定心神,解释道:“他们衣角所染的赤色实为泥渍,是梁州地方特有的红壤。至于那蝶……”

他苦笑着拍了拍书箱,“这是‘书蝶’,是附于古籍中的一点灵性,能感应文气而显形,看似神奇,实则虚幻,方才不过是侥幸唬住了他们。”

“原来如此,”祝英台眸光闪动,好奇更甚,“梁兄临危不乱,洞察入微,言辞恳切,竟能说退强梁,英台……呃,九郎佩服!”她一时情急,几乎脱口而出真名,连忙改口。

梁山伯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位“祝兄弟”惊慌时声调也过于清脆不像男子,但他并未点破,只是温和一笑:“九郎过奖了。乱世求生,不得已而为之。说起来,还未正式请教,兄台欲往何处?”

祝英台心下一动,暗念缘分使然,当即答道:“巧得很,我也是往杭城万松书院求学的。”

梁山伯闻得此言亦大喜过望,稽首道:“竟是同窗!敢问兄台,尊名何许?仙乡何处?”

祝英台敛容答道:“在下上虞祝英台,家中行九,兄台唤我九郎即可。”她此番报了真名,却依旧沿用“九郎”之称。

梁山伯从善如流,亦回礼:“原来是祝九郎。我乃会稽梁山伯。风雨同亭,共历险厄,你我能在此相逢,实乃缘分。”

言语之际,梁山伯观祝英台此“小兄弟”,见其气度不凡,见识超卓,心中甚是钦佩,却又因那几分疑窦而平添一丝微妙的好奇。

再看祝英台,但见梁山伯这般情状,心内暗暗窃喜,思忖此人生性纯良,机智沉稳,更兼有君子之风,煞是难得。

雨歇云散,天边挂起一道虹桥。

梁山伯抱拳作揖,朗声道:“九郎,此去杭城路途尚远,你我结伴同行如何?待到书院安顿下来,小弟定要请兄台畅饮三杯,以庆今日之缘。”

祝英台蛾眉弯弯,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颔首:“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只因她心知,此番书院之行,注定因这邂逅而波澜丛生。

而那绕亭三匝丶没入书箱的蓝蝶,翅翼上似乎闪过一抹诡谲的幽紫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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