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硬道:“好啊,那你在旁边看着吧。”
说罢,李婧冉转过身便作出要去吻裴宁辞的模样。
严庚书都被她气笑了,干脆不再多费口舌,一个箭步走上前便将她往自己肩头一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时,还不忘朝裴宁辞挑了下眉。
。。。。。。骚得没边了。
李婧冉原本还撑着他的肩头试图意思意思地挣扎下,看到严庚书这挑衅的行为,顿时都替他觉得尴羞耻。
她默默别过脸,不再折腾。
李婧冉任由严庚书把她扛出庭院外後,才拍了下他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你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
还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严庚书弯腰把她放了下来,虚扶着她,待她站稳後才注视着她答道:“那你不还是配合我了?”
他朝她勾唇笑,眼下泪痣勾魂摄魄,拉长嗓音道:“李婧冉,我和裴宁辞之间,你还是更偏心我的吧?”
李婧冉瞥他一眼,敷衍道:“嗯嗯嗯,什麽叫偏心你啊,我分明是心里只有你。”
“既然如此,那你方才叫他脱……”严庚书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果真是我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我太心软,你一哭我就不敢动了。”
李婧冉在心中“呸”了声。
他是懂得颠倒黑白的。
她哭的时候,他分明就好似受到鼓舞一般,更凶了好不好。
李婧冉生怕严庚书又想不开,把自己和她一起锁房里,连忙不怎麽走心地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单纯,呃,想欣赏一下?”
严庚书凉飕飕地接道:“怎麽,是本王的身材入不了殿下的眼吗?”
他毫不客气地拉过她的手,隔着泛着珠光的黑色面料,按在他线条明晰的腹肌:“他身材有我好吗?”
李婧冉淡定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在严庚书那宛若看流氓的眼神中,无辜擡眸问他:“我看看怎麽了?你不也一天到晚看别人吗?”
严庚书没料到她不仅非礼他还要倒打一耙,盯着她半晌,掀唇笑了:“你倒是说说,我什麽时候看过别的女子?”
他一天天的不是在飞烈营训兵,就是在陪他们闺女,她这红口白牙的污蔑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些。
李婧冉早有准备,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天天在军营里看着那些在大冬天都光着膀子的男人们,我都从没说些什麽,我如今只看了区区一个,你怎麽这麽小心眼啊?”
严庚书:“……那是他们自己要脱,又不是我想看的!!”
等等。
这性质能一样吗???
严庚书气结,独自生了半晌的闷气,刚想开口再说些什麽时,却被李婧冉出声打断了。
“爱过,救你,保大。”
严庚书语塞,仰头望天,深觉自己这辈子一定是造孽太多,才折在了她手里。
他叹息了声:“我此次前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谈。”
李婧冉瞅了眼他把玩着她指尖的手,手背都被他的薄茧磨得微微泛了粉:“会谈到床上的那种正事?”
严庚书凤眸微眯:“若是你想,也并非不可以。”
这回哽噎的人成了李婧冉,她自觉给自己挖了个坑,佯装无事发生般,客套地询问道:“摄政王请说。”
严庚书故作遗憾地扫她一眼,似是很惋惜她拒绝了自己如此美妙的提议。
李婧冉追问了句:“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值得摄政王如此兴师动衆地深夜来访?”
严庚书面上的神色肃穆了几分,拧着眉道:“明沉曦不对劲。”
“昨日你府上把吞毒自缢的人送来了,在那人身上搜出了明沉曦的腰牌。”
李婧冉闻言微怔片刻:“帮裴宁辞逃跑的人是明沉曦?不应该啊,他们都不认识。”
“不对,”李婧冉地神色敛了几分,“你特地来这一趟,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些小事吧?”
严庚书缓缓呼出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个牛皮纸递给她:“他身上还搜出了军防图。”
李婧冉面色微僵。
是应该有军防图的,毕竟她和李元牧商讨过後,复刻了一份交给了明沉曦,因此从他手下那里搜出军防图也并不是什麽稀罕事。
但李婧冉却并未告诉严庚书,她只是佯装不知,打着哈哈道:“竟有这种事…。。”
说话间,李婧冉将牛皮纸展开之时,剩下的话语却尽数卡在了喉咙口。
这份军防图,竟与她交给明沉曦的那份截然不同!
军防图是她亲手誊抄的,当时她一边抄李元牧一边捣乱,自背後拥着她吻她的颈侧。
将她先前在幻境中用来搓磨他的手段学得明晰透彻,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元牧还美曰其名地对她道:“想要这等机密,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吧。”
李婧冉被他闹得半晌无法落笔,舔了墨的狼毫毛笔在牛皮纸上停驻许久,浓墨汁愈聚愈沉,最终坠了下去,脏污了牛皮纸。
就这样,少说也有六七张牛皮纸被废了,抄了那麽多遍的李婧冉也早已将那军防图刻入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