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闲适地好心提醒:“喂我。”
他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瓷碗。
李婧冉轻抿了下唇,乖巧应下:“是。”
严庚书,风水轮流转,这可是你说的。
这种含冰的苦楚,不能就她一个人受。
李婧冉如是想着,俯身刚想从碗里捏起一块冰,却听严庚书嗓音含笑道:“把整个碗拿过来。”
李婧冉动作一顿,但还是依照他说的,把沁着凉意的瓷碗拿了过来。
冬季气温寒凉,尽管冰块融化得分外缓慢,但在他们方才的你来我往间,剩下的最後一块冰已经化了一大圈,白瓷碗里淌着水。
她犹豫了下,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麽做,皓腕却是一紧。
严庚书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瓷碗往唇边送,眼神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而李婧冉看到他接下来的举动後,却觉得呼吸都是一窒,脸庞就跟烧起来了似的。
他就这麽与她对视着,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舔了下那块冰。
就跟那天舔舐她的手指时一样,慢条斯理。
“你。。。。。。”李婧冉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她心中有个小人,尖叫着想让严庚书良家妇男些,但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
严庚书却只笑得慵懒,眼尾轻勾睨她一眼。
无声胜有声。
他握着她的手腕微微一动,李婧冉手里的碗口便朝严庚书处倾斜。
严庚书仰着头,那融化了冰水便顺着碗口流入他的口中。
口腔里含不住如此之多的液体,水便顺着他艳红的唇角流淌而下。
玄色曳撒的衣襟处,内里是一层装饰性的黑色薄纱,如今被透明的液体沾湿,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锁骨处,其下肤色影绰可见。
严庚书微敛着眸,喉结滚了下,把口中的液体尽数咽下去後。
冰凉的液体激得喉口一阵痒意,他偏过头轻咳了声,而後才微笑着反问她:“感受出什麽了?”
李婧冉瞧着严庚书这副模样,嘴张了张,犹豫片刻又合上了。
严庚书眼见她一副“感受出了,但不敢说”的神色,眉梢微挑:“但说无妨。”
李婧冉踌躇片刻,但见严庚书微笑着的鼓励神色,还是缓缓开口道:“不应用冰水的。”
“嗯?”
她羞涩地垂首,隐晦应声:“换成烈酒会更好。”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滑落,在那金线精绣的四爪金龙处洇出一片水痕。
向来生杀予夺的男子被那汹涌酒液呛得轻咳,魅惑的丹凤眼蒙上湿润水光,狼狈又动人。
李婧冉的话甫一出口,严庚书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用雪帕沾了下莹着水光的唇,瞥她一眼,哼笑道:“阿冉倒是学得快。”
李婧冉深觉不适合和严庚书继续讨论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成年人话题。
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学什麽?”
“唔,”严庚书思索片刻,不紧不慢地缓声道:“不若授你更深入一些的吧。”
李婧冉微怔,还在琢磨着他这句“更深入”是个什麽含义,就见严庚书勾着她的腰带往他身前一拉——
她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严庚书则顺着她的幅度重新躺下,目光从她的眉眼滑落到她的唇:“譬如。。。。。。”
他唇齿间轻佻地溢出两个字。
李婧冉:!!!
她瑟瑟发抖地捏紧了自己的腰带:“不不不不用脱了吧。”
先前攻略裴宁辞时,李婧冉一狠心决定睡他是因为裴宁辞禁欲,让他沾上红尘色彩有如玷。污神明。
然而严庚书不一样啊,他不论是从相貌还是神态,瞧着都像是流浪花丛醉卧美人乡的风流公子,僞装出来的斯文气质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慵懒随性,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满满的荷尔蒙。
粗鄙一点,他一看就像是很行的类型。
况且,严庚书的花样层出不穷,刚刚的冰块只是入门,她压根无法想象他还有多少藏着掖着的手段。
李婧冉觉得她不行,要是真刀实枪的话,她恐怕会被严庚书在床笫间折腾死。
最关键的是,她就算和严庚书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也丝毫不会帮助她的攻略进度啊!
得不偿失。
李婧冉想明白之後,攥着自己腰带的手指就更加收紧了几分。
严庚书挑眉瞧她,分明是躺倒这种任人采撷的姿势,神态间却又流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