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看着李婧冉姣好的侧颜,心中软了又软。
他何其有幸,遇上如此一个美好的女子。
等他铲除长公主,并且如愿拿到想要的一切後,就和她一起平淡地生活下去吧。
***
李婧冉觉得严庚书着实是有些奇怪。
她料想自己的话会激起他的愧疚心,让他後悔万分,只是严庚书的反应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对她的愧疚之心过了头,那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能把人溺毙。
。。。。。。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李婧冉如是想着,不禁加快了步伐,来到城楼前时,面色却是一瘫。
她仰头看向身边的男子,语气幽幽:“这城墙,是非爬不可吗?”
在两人眼前,矗立的城墙高耸而威严,青石和古砖上覆着层薄薄冰霜,在午後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看不到尽头的蜿蜒阶梯壮丽又耸人,虽然的确美不胜收,但李婧冉看着眼前的阶梯就觉得双腿发软。
祭祀大典当日,那几十阶玉梯都已经让她双腿酸软。
况且她当日站在阶梯下,仍能看到高台之上裴宁辞的身影,而如今她却压根看不清城楼上的了望台,可见这远远比祭祀大典的地方还要高上许多。
李婧冉:这个台阶是压根爬不动一点。
严庚书瞧着她这副安静却连头发丝都透着不满的模样,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在她身前矮下身道:“上来。”
自从穿上那身摄政王袍後,严庚书又何曾向他人低过头?
可今日,他却先是榻边为她穿鞋,又是纡尊降贵地要背她,和从前那个只会似笑非笑睨着她的男子判若两人。
原来严庚书想宠一个人时,能做到这种地步。
李婧冉很矜持地犹豫了下:“夫君,这不好吧。。。。。。”
严庚书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似是在表示疑惑,但偏生由他说出来却变得格外苏。
如同情人之间,激吻前的调情。
严庚书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失分寸,只是微微回眸对她道:“我身上冷,背你正好能帮我挡点风。”
他这番话说得真诚,乍一听就像是直男发言,但李婧冉方才和他十指相扣时分明感受到严庚书微热的体温。
她心知肚明,却并未戳破他的信口胡诌,只顺从地趴了上去,双手环着他的脖颈。
她感受到严庚书结实有力的臂膀极有分寸地托了下她的膝弯,亲昵的举动却丝毫不会让她感到不适,边走上台阶边轻声笑:“阿冉怎麽这般瘦。”
李婧冉趴在他耳边“唔”了声,思忖片刻後也故意调侃他:“夫君若是没有那八百个心眼子,想必也能轻上许多。”
严庚书步子微微一顿。
李婧冉瞧了眼他轮廓挺立的侧脸:“。。。。。。怎麽了?”
不至于这麽小心眼,因为这一句玩笑生气了吧?
严庚书只把她往上颠了下,状似不着痕迹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麽?”
李婧冉闻言便笑,双腿一晃一晃的,甜声唤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严庚书闷笑两声,微微低着头,又“嗯”了声。
他的阿冉当真回来了。
蜿蜒的阶梯很长,但严庚书的步伐一直很稳,两人就这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营养的话。
这一刻,他们的身份像是完全对调过来了似的,李婧冉仗着严庚书如今不敢拿她怎样,趁机在他脸庞摸了一把,大着胆子调戏他。
“夫君,你知道我见你的第一面,想的是什麽吗?”
严庚书嗓音低沉含笑:“想睡?”
李婧冉:。。。。。。
她究竟是哪儿来的念头,居然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能在这厚脸皮的妖孽男人生活上讨得了好?
她顿觉无趣,往他肩头一趴,葱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他:“严庚书,你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言辞之间怎的。。。。。。如此轻浮。”
李婧冉方才一直没完全贴着他,如今整个人趴下来後,严庚书顿觉背上温软,让他肌肉都禁不住一僵。
他嗓音有些哑:“阿冉,我放你下来一会儿好吗?”
“不是吧不是吧,怎会有男子如此体虚?才背夫人走了几百个台阶就吃力了?”李婧冉语气夸张地应道,眼见还有最後几个台阶,便也不为难他了,推了下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谁料严庚书却偏被她这套激将法激到了,轻嗤了声,双臂又紧了紧,长腿一迈同时跨过最後几个台阶。
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李婧冉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摄去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