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微微一笑:“轮到我了。”
他不是高尚吗?不是冷静吗?她倒要看看他崩溃哭着求饶的模样。
李元牧抗拒,李婧冉却直接扯了床幔把他的双腕一捆,对他随口道:“天命之谓性,接下一句。”
她说的是《中庸》的第一句,自然是李元牧从小的必修课本之一。
李元牧顾不上自己受牵制的双腕,条件反射般答复道:“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李婧冉恶劣的行为後顿时止了嗓音,李婧冉却仍装无辜地问他:“怎麽不继续背了?是不会吗?”
李元牧深吸了口气:“你对我做这种事,还让我给你背四书五经,李婧冉你着实太荒谬。。。。。。。”
“哦,荒谬啊。”李婧冉慢吞吞地说着,扫了眼他被缚的手腕,她分明捆得不紧,但李元牧的皮肤着实是白,腕骨处红了一圈。
估计等下就该肿了。
她指尖恶劣地玩弄着他,瞧见李元牧的眼皮都染上了薄红,她好脾气地回应道:“没关系,我还能更荒谬。”
说罢,李婧冉便十分认真地开始把玩他。
李婧冉发誓,她是付出了百分百的专注度的,最起码她的初衷并不是让李元牧煎熬。
她甚至很尽职尽责地并没有中途摆烂,只是李元牧被她折磨得鼻尖都泛红,她手腕酸得不行都不见起色。
李婧冉揉了揉手腕,不满地抱怨他:“知道你想一雪前耻,但也不必挑在这种时候吧。”
“那是个意外!”李元牧一听她提起上次的事便十分激动地反驳她。
“好好好,你说意外就意外。”李婧冉十分敷衍地回应了句,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道:“你自己来行吗?”
李元牧阴测测地凝她,示意了下自己被绑着的手腕:“你倒是先把我解开呢。”
李婧冉眨了下眼:“不想解诶,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李元牧:“。。。。。。。”
她不要太荒谬。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如今心中还因为他误了她和严庚书的好事而心中有怨。
况且她方才分明也倍感舒畅,不知为何她反而看起来更生气了。
李元牧眉眼阴郁,脸庞却潮红,僵持半晌才开口对她道:“抱我。”
李婧冉挑眉瞧他,李元牧便十分乖觉地换了种语气:“姊姊,抱抱我嘛。”
她净喜欢这种腻腻糊糊的语气词,哼。
李婧冉这才慢吞吞地挪过去,伸手抱了下李元牧,随後便发现方才她努力许久都没达成的目标不过须臾便完成了。
她解了绕在他手腕上的床幔,惊讶地感慨了句:“原来你喜欢抱抱啊。”
少年清瘦的腕骨遮着眼,闷声不语,羞赧得不愿与她说话。
李婧冉见状便笑,李元牧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两人分明什麽事情都做过了,但他依旧能青涩又纯情。
她挪下了榻,口中淡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严庚书估计还在等我,我去和他见一下。”
话音刚落,李婧冉还才刚起身下榻,腰肢却又被李元牧环住了。
他自背後抱着她,脸庞紧紧贴在她的肩胛骨:“还没好。”
李元牧就是不想在这几天把她让给别人,他很小心眼,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他轻声诱哄她:“姊姊,前些日子进了块暖玉,我觉得你会喜欢。”
只是李婧冉如今再次被他耽搁,心中却有些烦闷。
毕竟李婧冉如今对严庚书有爱有怜有愧疚,她的确是想在严庚书出征前多和他相处几日的,只是李元牧却不知为何愣是缠着她让她脱不开身。
她不知晓李元牧心中的打算,只是觉得这弟弟着实是有些不懂事。
一个人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人只有最後几日了,事有轻重缓急,李元牧为何就不能理解呢?
眼见李元牧的指尖又要来勾她的腰带,她忍不住回眸,气呼呼地怼了他一句:“怎麽,你是这几日不做就会死吗?”
话语刚一出口,李婧冉便感到她的语气太重了,但她又感觉立刻跟李元牧道歉有些尴尬,便只能沉默着。
龙涎香在空气中飘浮着,淡白色的雾气抓不住摸不着留不下,只馀香气在殿内萦绕。
李元牧的眼睫仍凝着未散的雾,他很轻地颤了下眼睫,细碎的水珠便沾到了眼下,像是一颗凝固的泪。
他抱着她的力道深了几分,避而不答,下颌搁在她肩头笑了下。
“姊姊,你疼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