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必要之恶”的同伴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呃,这个,大概意思是——”
土御门抓了抓头发,想要在他们有限的知识储备当中寻找一点勉强搭得上边的对照:“你们可以理解为像是自动迎击装置一样的东西啦……”
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是让这群连电话都很少用的魔法师们听了个半懂。而在成功夺取了统括理事会的一个席位以後,速水晃这边也联合了贝积继敏丶亲船最中开始向潮岸施压,削减前线的军事对抗烈度。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保护这位理事成员,防止她被潮岸派来的杀手弄死?”
垣根帝督掏出手机接电话,“挺简单的嘛。”
“保护任务,听着真不像是暗部该干的事。”
誉望万化也忍不住评价道,“和我们的本职工作完全相反啊。”
考虑到大家都没什麽执行保护任务的经验,School的全体成员将亲船最中理事铁桶般围在了中间,对方的脖子上套着件和浑身高定外套风格不符合的手工编织围巾,笑眯眯地冲着几名前暗部成员致谢。
“辛苦你们了。”
她说,“还要费心思盯着我这把已经要退休的老骨头。”
“八十多岁的老头子都能当美国总统,你这个年龄距离退休还远着呢。”
垣根帝督扯了扯嘴角,“况且,统括理事会成员当中多一个善人,总比全是些混账要好。”
亲船最中无声地笑了。
同一时间,世界各地有许多事正在发生。
亚里亚德海上,伸出海面的巨手被斩断;英法魔女对峙的海面,皇女高举手中的武器,为拯救世界而达成了短暂的同盟。
更多战场上,人们放下了武器,关闭火控雷达和保险;而在伯利恒之星,上条当麻对着右方之火奋力挥拳。
几度以弱胜强,几度拯救世界。
右方之火带着茫然的表情被击飞出去,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击败,而打败他的家夥甚至没受到过像样的魔法教育,根本就是个只有一腔热血的外行。
脊背重重接触地面,冲击力过後,痛觉才後知後觉的反扑上来——他的脸上露出那种令上条当麻感到有些熟悉的表情,“因为从小到大赢得太多,久违感知到疼痛”时的模样。
在这个时刻,尽管科学与魔法相互对立,上条当然还是忍不住联想到某个白发的熟人——即便他们两人的共通之处可能仅仅只有“都被他揍过”这一点。
“明明都说好了要保障安全,怎麽分开之後就再也没出现过……那家夥其实是喜欢自己偷跑的性格吗?”
上条当麻抓抓後脑勺,伯利恒之星的地面传来一阵颤动,在失去了操控者的情况下,这座空中要塞正在缓缓走向崩溃。
“你在说什麽?”
忽然,他的身後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上条当麻猛然回头,表情尴尬地发现,果然不能在背後偷偷说别人坏话——不然就会像是现在这样被当场抓包。
“啊哈哈……抱歉,如果我现在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
上条当麻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转移话题,“——你那边是怎麽回事?”
那身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外套如今已经有了些破损,在超高速飞行和各类紧急回避动作的磋磨下,一方通行浑身上下都是战斗过的痕迹。更重要的是他头顶上的光圈——根据上条当麻的经验,每一个顶着这种造型的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灯。
“来救你,不然你打算跟着这个要塞一起掉进北冰洋里吗?”
一方通行环顾四周,右方之火已经被上条当麻塞进了唯一的逃生舱里,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已经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难怪那个“天使”在舍命一击之後就消散了,一方通行想,原来是因为控制中枢被击败。他听起上条当麻的後脖颈,在对方的挣扎和惊叫声当中脱离了这座空中要塞。
又两日後。
伴随着右方之火的败落,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在这样在十天之内结束,从开幕到结局都带着些荒诞和戏剧性的意味。无数时政评论衆说纷纭,而学园都市的内部却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甚至,上条当麻还需要补这几天拖欠下来的作业。
他像是回到了游戏存档点一般顺理成章地入住医院,在接到土御门带来的作业之後忍不住想要流下悲愤的泪水——正常的校园生活被无数场战斗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小片段,可他身为学生的任务却丝毫没有减少。
“如果再缺勤的话周末的时间都要留下来补习”,收获了小萌老师“善意的提醒”之後,上条当麻垂头丧气地返回了自己的宿舍,推开门以後,却发现一位留着金色齐肩发的少女正旁若无人地待在他的宿舍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填曲奇。
“……”
他关上了门,又慎重地重新打开,眼前的画面仍旧没有变化。
上条当麻深吸了一口气。
就算他的人生当中充斥着各种意外,“有陌生女孩子出现在宿舍里”的频率未免也过高了。
仿佛人偶般漂亮的眼睛转了过来,少女露出笑容,轻快地向他自我介绍。
“蕾薇妮雅·柏德蔚,「黎明晨光」的魔法师。”
她说,“我想见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