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陆瑾画绷着脸道:“本宫乃西山太子妃,是生是死,轮不到尔等定夺!放开。”
那守将面上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本宫有太子金令。”
守将示意人将她放开,看好戏一般。这几年守在西城门,他见过的‘西山太子妃’,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陆瑾画胳膊疼得厉害,垂着手去找特意放在怀里金令,一番摸索,脸上血色尽褪。
守将嗤笑,“别说你就是个假冒的,就算真的西山太子妃来了,也得被拿下!”
兵卫再次将她拿住,陆瑾画痛得龇牙咧嘴,什麽假的真的,就这破太子妃还有人假冒的?
同时又不免心底一沉,看来如今执掌大局的人,关系同前太子不太好。
她看向面无表情的人,“裴硕,你我好歹共事数年,快叫他们将我放开。”
裴硕不发一言,默默走在前面。
“我真不是疯子,快放开!”
就在陆瑾画胳膊快被拧断时,一群人终于停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道玄色身影,衣袍上金丝五爪金龙绣纹,极尽奢华。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陆瑾画愤恨地看过去,却是一怔。
不是杨毅?
入目之人身形高大,帝王威严令人胆寒,只远远一瞧,便叫她觉得周身发凉,如进入猛兽领地寒毛直竖。
这位帝王太年轻了,瞧着最多二十五六,约莫是先帝哪个兄弟或侄子。
巨大的喜悦溢上心头,陆瑾画嘴角疯狂上扬。
“她自称是西山太子妃。”裴硕单膝跪在御前。
李福全心头一沉。
果然,年轻帝王连目光都未曾施舍半分,“杀。”
陆瑾画笑容僵住。
杀谁?
裴硕铿一声抽出冷刀,往她脖子砍去。
她一个下腰躲开,扑到皇帝脚边嚎哭。
“陛下,我……臣妾乃是西山太子妃,昨夜得知杨毅那贼子谋反,太子殿下便将金令给妾,让妾得以出城报信。”
“妾不慎从城门坠落,醒来便到今天了,求陛下开恩,放我一条活路啊……”
能屈能伸,是陆瑾画的最大美德。
听到这道声音,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陷入一片寂静。
陆瑾画只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令她如坠冰窟,如芒在背。
帝王的注视,许多人担不起,更没这个福气。
这女子瞧着灰头土脸,身着前朝太子妃册封规格的鞠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纤细的腰肢跟着颤动,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
记忆中,那人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也是这样五体投地。稚嫩的声音仿佛发生在昨日,“殿下,民女但求一条生路。”
她素来贪生怕死。
李福全的声音将他唤回神,看着这太监疑惑的目光,燕凌帝淡淡开口:“金令呢?”
陆瑾画一僵,“我……妾不慎遗失了。”
她得罪的人不多,眼前这位新帝从未见过,应该不至于为难她。
傻子才会假冒一个没用的太子妃。
她回过头,可怜兮兮看向裴硕,企图打感情牌。“裴指挥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快帮我解释解释……”
说起来,她和裴硕没什麽矛盾,都是为九皇子卖命。
同事之间小打小闹多正常,就算他最後叛变,坑得自己差点没命,陆瑾画也只是生气,没想过要他的命。
低调到隐形的裴硕头也不回,“陛下,此女子形容诡异,出现在禁地内,又认识属下,莫不是敌国奸细?不如押入天牢,好好审讯一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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