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仪卫的人看了他一眼,在书铺中将刚刚男人买过的书依次买了一本。
这人收回目光,快步离开书铺。
到了巷尾,他从兜里摸出一小纸条,上面是与大燕完全不同的文字。他定目看了看,眼中终于出现笑意。
第二日,孙宏胆早早进宫来拜见。
“陆小友啊,你那账簿虽然在我的府上,可是银子不在我那啊。”
陆瑾画诧异:“什麽意思?”
她可是央求陛下派了不少人去打理那些産业呢。
孙宏胆一拍手,娓娓道来。
原来她顶替的这个‘陆瑾画’,有一家子极品亲戚。
父母身亡後,她一个孤女,哪能掌得了什麽钱财。
她爷奶只生了个女儿,被人称为绝户种,这才要了她父亲入赘。
可她父亲和她母亲也与爷奶走了同样的路,同样只生了她一个,夫妻俩又勤勤恳恳发了一大笔财,令人眼红。
“你有所不知。”孙宏胆两手拢袖,无奈道:“这‘陆瑾画’啊,自她母亲那辈便被堂兄一家盯着财産的。”
“那家人如今也在蓟州,仗着与宋丞相走得近,十分嚣张。”
孙宏胆腼腆道:“这涉及到朝中的官员,我也没什麽名头出面的。”
陆瑾画缓缓擡眼,颇为好笑道:“怎麽又与丞相府扯上关系了?”
“嗐。”孙宏胆无奈道:“在蓟州没个亲戚,哪能过得下去?”
“这就是没有亲戚,巴结也要巴结一下的。”他低声道:“听说那家人与丞相府中一个受宠姨娘有些关系,都姓陆,应该是沾了血液的亲戚。”
陆瑾画无奈道:“我知道了,麻烦您跑一趟了,孙太医。”
孙宏胆脚下一个趔趄,连连摆手,“陆小友啊,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
他搓了搓手,笑道:“听闻你近日在研究什麽新药?”
陆瑾画微笑:“等有了效果,头一个通知你来。”
范总督还在等着这笔钱救命呢,这事可耽搁不得。陆瑾画收拾了东西,准备跑一趟。
她在那边苦兮兮地请了一堆能人打理産业,这家人倒好,问也不问一句,先自己花上了。
今天就算把这家人抄了,也得把银子凑去!
没过多久,赤字影卫捧着查到的东西呈过来。
这对表舅父母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人家父母死後,迫不及待便接手对方的家业,据估计,所有铺子折成现银,应当有三十万两白银。
陆瑾画心惊。
这麽多银子,都富过皇商了!
陆瑾画接着看下去,这才明白内情,这姑娘的祖父走南闯北,甚至将生意发展到了周边国家。
确实做过几年皇商,只是後面不知因为什麽,皇商陆家,就这麽沉寂下去了。
而现在霸占财産的,正是祖父亲兄弟的後人。
陆瑾画轻轻摩擦着纸张,脸上露出思索。
‘陆瑾画’祖父祖母就是经商天才,‘陆瑾画’母亲同样继承了父辈的天赋,接手生意後,将它扩大至数倍。
可惜是女流之辈,为了守住家业,不得不找人入赘。
谁知年纪轻轻夫妻俩就遇难,膝下只有个女儿,这大笔的银子只能任由族人刮分。
表舅贪心,以祖父是亲兄弟为由,将所有家産收入囊中。
陆瑾画吩咐碧春:“收拾东西,我要出宫一趟。”
很快,她上了出去的轿子,一路行至宫门,遇到了早等在那里的李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