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财帛动人心罢了。
两个月前,有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忽然找上他,说要给他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条件是去蓟州状告西山太子妃。
他这些年一直在黔中郡躲躲藏藏,要不是几年前得知那贱丫头已经死了,他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做人。
队伍停在太和殿门前,剩下的路,就算是太皇太後也只能下轿步行过去。
否则,就是蔑视皇权。
下了轿子,一貌美女人扶住了无限威严的太後,王三眼尖地认出她,这女人正是去黔中郡找他的人,登时双眼亮了,小跑过去。
张姎整了整发饰,一派雍容华贵。
王三毫无阻拦的跑过来,顺利到了张姎面前,卑躬屈膝地跪下谢恩,油嘴滑舌道:“早闻太後娘娘年轻时便倾国倾城,如今一见,只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奉承的话听得多了,张姎只淡淡问道:“前朝太子妃陆瑾画,当真杀了你全家?”
王三面上笑容一僵,迟疑地看了眼那漂亮女人。
张姎不悦道:“哀家是太後,你有何冤屈尽可直说,只要所言非虚,哀家定会为你做主。”
王三登时来了底气,他本就在贫民窟摸爬滚打许久,靠着油嘴滑舌的功夫从富人手中混口饭吃,只是一想,便明白太後话中的深意。
如果没仇,怎麽会派这漂亮女人来贿赂他?
人都死那麽久了,还要揪着一件陈年小事不放,说明太後和陆瑾画有深仇大恨!
只是这些个身居高位的人,一向喜欢将自己置身事外,理得干干净净,以一副仁义道德的样子去拯救别人。
王三连忙掷地有声道:“小人所言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五雷轰顶!”
不管怎麽说,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好处就是了。
“玉奴。”张姎拍了拍玉奴的手,淡声道:“你带他去收拾收拾,马上面圣。”
玉奴後退一步,俯身道:“是。”
燕凌帝正与棋久辉在谈论陆瑾画的课业,李福全小步跑进来,小声向燕凌帝耳禀报:“陛下,太後娘娘来了……”
燕凌帝脸上没什麽表情。
自登基来,太後娘娘来太和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和陛下吵得不可开交。
也不是吵,是张姎一个人生气,而陛下一脸冷漠。
可这一回,和之前都不一样了。
关系到死去的那位,也不知陛下还能不能保持冷静,再置身事外了。
“愣着做什麽?”
冷冰冰一句话将李福全唤回了神,才发觉陛下让他下去候着。
他有些遗憾,道了声‘是’。
棋久辉拱了拱手:“陛下,老臣告退?”
“不必。”燕凌帝拿起御笔,打开了面前的奏折:“你继续。”
棋久辉轻轻呼出一口气,满面笑容道:“陆姑娘虽学识一般,但胜在爱学丶擅学,悟性高。”
“臣教的东西,一点她就开悟。”
他摸了摸胡子,迟疑道:“只是……男子的话,一般要求君子六艺一同进步,在课业方面也方便理解……”
“此事容後再议。”燕凌帝道。
他一开始是想让陆瑾画什麽都学一点,只是她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