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时常被说笨,但有的时候,她觉得太後比她还笨。
现在天下都在皇兄手中了,她何苦想不开,跟皇兄冷脸打什麽擂台呢?
再怎样,她也是皇兄的生母,从此後安安静静做她的皇太後,还有可能安度晚年。
若是再闹事,可没有第二个王父以死相逼,求皇兄留他们一命了。
“母後说的是。”慕容慧哪里敢多说,只能打哈哈。
毕竟她只是个小喽啰,太後再怎麽样,根基也比她扎实,她可是什麽靠山都没有,在原着中还只拿了个恶毒炮灰的剧本。
太後话音一转,问道:“慧儿常在皇帝身侧,可见过孙太医家那位表小姐?”
慕容慧:……
虽然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麽快。
反正陆瑾画在其他人那露脸是早晚的事,因此慕容慧也没藏着捏着:“是见过几次。”
“听说你皇兄很宠爱她?”
“宠爱?”慕容慧纠结了一下,宠是真的,爱不爱就不一定了。
而且越宠,陆瑾画以後的麻烦越大。
她摇摇头:“我只知道皇兄并未临幸她,而且,留她在时,头疾会好上许多。”
皇太後脸色一变。
自从西山太子妃死後,燕凌帝在渡江口一病不起,昏睡十几天,差点就跟着她去了。
从那以後,便染上了头疾,发作时,不理政事,只在太极宫中待着。
想起这些,她无一日不後悔,早知有今天,在渡江口时她便应该派人将这逆子的头颅割下。
也好过如今这样,担惊受怕地活着。
没错,就是怕。
她怕燕凌帝再如十年前一般,要拿慕容氏整个家族的人祭旗。
若不是父亲以死相逼,她安能活到今日?
皇太後原本就期待着燕凌帝头疾发作,最好能疼死他,如今这样一听,惊道:“那女子能治皇帝头疾?”
这可坏了她的大业了。
慕容慧卡了一下壳,这就是她随便找的借口啊,重点在这吗?
想到陆瑾画上辈子是个临床医生,小小头疾,应当不在话下。
“女儿不清楚,但应该是有作用的吧?否则皇兄留她在这边做什麽?”
皇太後冷笑,还能做什麽?自然是有一番龌龊心思。
她命人拿来一幅画,淡淡道:“你既然见过那女子,便说一说,她容貌与这画中之人有几分相似。”
这应当就是西山太子妃的画像了。
自从她死後,皇兄不许人提西山太子妃,一旦听到,便是那人大祸临头的时候。
因此,纵然知道她有倾国神妃之貌,整个大燕,也找不到她的一张画像。
慕容慧早就对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有几分好奇了,如果这本书的男主是燕凌帝,那这位西山太子妃,一定是拿的白月光剧本。
画卷缓缓展开,一红衣女子悦然纸上。
应当是与太子大婚时做的画,她身着太子妃规制的婚服,眉目灵动,面容却自有一股沉稳丶睥睨天下之色。
光是通过画卷,都能想象到画中人是何等风姿。
难怪先帝当初只看了一眼她的画像,便要将她赐给西山太子。
慕容慧却面容大骇,不可置信地盯着画卷。
皇太後凛目道:“有几分相似?!”
“何止……何止相似。”慕容慧脸上失去了血色,连嗓子都哑了不少。
别人能看错,她时常与陆瑾画玩耍,知道她连神态都与这画中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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