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脸色变了变,浮上怒容。
慕容慧赞同道:“如何能叫阿瑾做他的婢女,这太不像话了。”
哪里不像话?让她一个商女服侍世子,别人求都求不来,还委屈她了?
如此瞧不起她的均儿……
瑞王妃眸色一冷,正要发难,另一道肃穆声音插话道:“目中无人,简直无礼。”
张姎坐在高位上,眼神堪称冰冷。
皇室中人一向不喜形于色,当着这麽多人,太後毫不掩饰自己对陆瑾画的厌恶。
慕容均是她最心疼的孩子,也是她最喜欢的儿子诞下的长子!
在她心中,比起慕容据,均儿才配当这大燕的太子。
“不敬世子,不敬瑞王妃。”张姎坐在吉祥龙凤图腾的椅子上,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她人下半生的命运:“好好教她些规矩,再带去服侍均儿吧。”
百官面色讪讪。
陛下对此女正在兴头上呢,谁敢在此时打击她的嚣张气焰?也只有皇太後才有这个资格了。
“皇太後。”陆瑾画看向首座,“我方才所言,合情合理。”
“而且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也不愿入了贱籍。”
商籍虽连平头百姓也不如,但总比任人买卖的贱籍好上许多。
张姎大怒。
此女……此女与当初那小贱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叫人生不出半分好感。
“放肆!”
她猛地扣紧了护甲,自从坐上皇太後之位,已经许久无人敢挑衅她了。
“均儿。”燕凌帝突然开口。
一衆注意力顿时被拉回来,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这大燕的帝王,是陛下,而不是皇太後啊!
燕凌帝淡淡看向那小胖墩:“你到中间来。”
声音一出,慕容均就吓得浑身一抖。
这大燕他谁都不怕,不怕爹娘,不怕皇祖母,就怕这位皇叔。
他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麽事,缩在瑞王妃怀里不出去,一对上燕凌帝的视线,又抽噎着爬出去了。
瑞王妃一双手死死抱住他,被他扯开。
慕容均在大殿中央跪下,脆声道:“皇叔。”
燕凌帝眸色冰冷,冷淡道:“刚刚那话,谁教你的?”
慕容均一抖,下意识看向瑞王妃的方向。
“皇帝!”皇太後张氏要气疯了,居然在这麽多人面前扫她的颜面,“均儿才多大,这样的小事,你何必如此问责他?”
“太後真是一个好长辈。”
容逸臣拖着懒洋洋的调子,玩味道:“原来逼良为娼,在太後心中……只是小事。”
说完,他啪啪鼓起掌来:“令微臣开眼啊。”
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只有那鼓掌声接连传来,官员们脸色各异。
这容逸臣也太大胆了,竟敢当衆嘲讽皇太後,纵然她想在这保和殿上,在百官面前做下作之事,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指指点点的。
“放肆!”张姎气得两眼发黑。
可今日是她的寿宴,竟然有这麽多人不将她放在眼中。
张姎咬牙道:“大胆容逸臣,不做好你的大鸿胪,如此以下犯上,活腻了不成!”
衆人纷纷扶额。
那麽多人看着呢,逼一个商户女为奴为婢就算了,还威胁朝廷重臣。
皇太後……实在蠢笨啊!
容逸臣淡淡答:“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