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意思。”
忍足才明白她这份“强大”背後,是怎样的千疮百孔。
轻声开口,安抚她:“爱到愿意殉情,也是极为难得了。”
试图寻找一个能让她接纳过去的切入点,“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他小心翼翼地强调着这一点,希望她能看到那份爱中属于她的光亮。
如月遥的目光倏地转向他,近乎残忍的追问:“那你呢?”
“你会……殉情吗?”
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然而直接,充满了她特有的不给人丝毫喘息馀地的锋利。
忍足沉默。
这个问题太重了,重到他无法轻易给出任何轻率的答案。
“不知道。”
他坦诚自己的迷茫。
“或许…理智会让我学会接受。”
作为医者,生离死别,理论上理解这是生命必然的过程。
“但是情感上……”
“失去挚爱的那种感觉……”
“应该就好像灵魂被生生割裂了一块。”
“是极致痛苦的吧。”
最终他给出了一个严谨却无奈的答案。
“从医学角度来说,面对这种程度的痛苦,人会做出什麽反应……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微风拂过,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轻盈地落在她肩头。
忍足下意识伸手,轻轻拂去了她肩头的落叶。
身体在他指尖触碰到肩头衣料的瞬间僵硬了一下。
斜睨着他,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熟悉又胁的调侃:“忍足……”
“最近……胆子很大啊?”
目光扫过他那只刚刚拂过她肩膀的手。
“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忍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慌张,反而站直了身体,单手抚胸,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极其绅士的动作。
“大小姐误会了。”
“照顾好大小姐的方方面面,确保你时刻处于最佳状态……”
“是我的职责。”
最後又补充了一句,清晰的宣告:
“毕竟我可是以成为大小姐的专属私人医生为终身奋斗目标的。”
如月遥:“……”
这家夥……
真是……
越来越会蹬鼻子上脸了。
轻哼了一声,懒得再看他耍嘴皮子,朝着银杏大道的另一端走去,金色的落叶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轻响。
看着她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刚刚关于殉情的沉重气氛,都在他的调侃下一扫而空。
阳光穿过金色的叶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脚下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