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把图纸展开,穆思淼便指着木盒的底部,向她解释着:“底部是圆形木块,木桶本身用一截树木挖出个圆柱状,再将中心挖空,其中一半要再桶口凿出一个洞,木桶的盖子上记得安装能便利掀开的盖顶……”
穆思淼解释的很清楚,作为多年的木匠,她很快便听明白穆思淼的想法,收起图纸後叫几名帮工,向她们叮嘱一番过後,转身去做这些调料盒。
街上吃食店铺多得很,做出调料盒後,根本不用着急卖不出去,木匠对此很有干劲儿,穆思淼也不用担心她的效率。
新铺子门稍微开着,穆思淼拉开门走进去,齐雨泽正在敲打着鱼丸,齐俊冬则坐在一旁择菜。
铺子里没有需要修整的,只需要准备明日的食材就好,虽说是新铺子开业第一日,可穆思淼还是不敢多做,如若卖不掉的话,还得剩下。
反正竈台就在後院,如果到时面条裹着酱香饼不够的话,能够现和,不过应该有些费时,绝大部分食客应当都不愿意等。
穆思淼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面和得比往常多一半,看上去也不算太多,如若真的卖不完的话,她们当作午饭或者晚饭也无妨。
她和好面团,放置一旁让它发酵。
齐俊冬已经将卤菜所需的食材处理好,齐雨泽的鱼肉丸子也做好,二者一齐下锅,穆思淼把早就备好的酱料倒进锅里,盖上锅盖让它们小火焖煮着。
拉车放着来时剪下的韭菜,穆思淼拿下来择干净,调好馅料後用盘子压上,酱香饼的酱料丶以及小笼包的馅料也全部准备好。
忙活着时辰过得格外快,三人一同往家中走去,范家管家已经抱着玥儿抵达院子门前,看到齐雨泽的身影後,玥儿便挣动着要从管家怀里下来。
管家无法将她放在地上,脚刚落地,玥儿就朝齐雨泽跌跌撞撞跑来,看模样挺想他,半晌後,她小手装进口袋里,从中翻出一颗裹着糖纸的糖,抓着递给齐雨泽。
穆思淼猜测可能是在范家带回来的,不由得笑了:“玥儿还给父亲带了糖吃,真乖。”
她手掌压了压玥儿的头发,走到管家身侧询问着:“没给你添什麽麻烦吧?”
“您言重了。”管家在范家当了十多年管家,娶来的夫郎早早过世,她独自过活了很久,范嘉蓓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她竟身患恶疾,最终身亡,都没留下个一女半子。
齐俊冬那肚子也没动静,虽说玥儿对他兄长的孩子,但她还是挺喜爱的。
虽说此时范家由齐俊冬掌家,可他毕竟算是半个外人,但管家又无法,毕竟范嘉蓓母亲与父亲也早就离世。
她轻叹一口气,难不成范家就要绝後了吗?
“呕……”
穆思淼将管家请进屋里,刚跨步走进院子便听到身後传来一阵干呕声,衆人一齐转头,只见齐俊冬正用帕子遮住唇,察觉到炙热的视线後,他擡眼看向几人,满脸疑惑:“为何这般看着我?”
穆思淼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不过她还没想出如何询问时,身侧的管家突然开口:“夫人,您觉着哪里不舒服?”
“无妨,大概是午时吃多了。”齐俊冬朝她摆摆手,还想再往院子里走时,管家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夫人,我这就去请郎中,您先在这稍微坐坐。”
她说完,匆匆跨出门槛往巷子外走,穆思淼被她这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望向齐雨泽:“管家这是怎麽了?”
齐雨泽眸光落在齐俊冬身上,沉默半晌後出声:“许是怀疑俊冬有孕?”
这倒是穆思淼从没想过的,毕竟她没见过,不过听到齐雨泽的话後,齐俊冬也有些茫然无措。
他僵直着身子,茫然看向齐雨泽:“怎会如此?”
虽说两人结亲後同房过,可范嘉蓓不久後便身体不适,再加上有外室,他们几乎没怎麽共处过。
不过他也无所谓,毕竟他只是图钱财罢了。
齐雨泽虽然有经验,可他当时并未有反应,当时他几乎都待在家中,除了吃食不好外,玥儿倒没怎麽折腾他。
“还是等郎中来看过以後再说罢。”穆思淼从齐雨泽怀里接过玥儿,让他扶着齐俊冬坐到里屋的椅子上,等着大夫到来。
管家动作很麻利,不多时便带着郎中走进院子,郎中医箱被她扯得差点掉到地上,她轻嗐一声:“您慢点慢点……”
她停下步子喘了口气,看向屋里一堆人,穆思淼主动开口:“大夫,您来看看他现在身体如何?”
大夫把医箱放置在桌面上,坐在他对面,擡手按在他的脉搏,她边摸脉搏边询问齐俊冬有什麽症状,比如嗜睡或者干呕。
“嗜睡确实有些,每日回到家中吃完饭後便睡,到翌日卯时才能醒,干呕倒不频繁,只是今日才有一回。”
齐俊冬思索着,将全部情况告知于她,等待着她的诊断结果,最着急的莫过于管家,如若他真有孕,这便是范家的独苗,她定要顾好他。
郎中摸了许久才收回手,起身弓腰面带喜色:“恭喜恭喜,这位夫郎是喜脉,已经有两月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