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
穆思淼在心中吐槽一声,扯起嘴角向她们一笑:“父亲年纪大了,自当是在家中颐养千年,怎得能帮我看着铺子呢。”
虽然她在笑着,可穆艳娥也不是傻子,她轻哼一声:“说得倒轻巧,没有银两我们如何安度晚年。”
说来说去又是银两的事,齐雨泽听到这句话後,就想去屋里拿上次提前包好的银两,然而穆思淼却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顿住脚步,穆思淼这才收回视线,继续与穆艳娥谈论:“如此说来可真是巧,我也没有。”
“你没有?你那间铺子是摆设吗?”穆艳娥白她一眼,冷哼一声。
穆思淼没因为她的动作而服软,她後退半步,轻叹一口气:“还真是,这阵子老是亏钱,我本打算到期便不再租赁,诶,我看母亲您似乎对这铺子挺看好,不然母亲您接着租赁。”
一听到穆思淼这样说,穆艳娥顿时不止如何回答,她甩甩袖子,语气中带着愠怒:“晦气,风水不好还让我去租赁,你安的什麽心,真是不孝啊。”
“哎,这不是看母亲实在太过闲暇吗,反正我铺子就不再租赁了,若是母亲真闲来无事的话,不如多看顾下姐姐,毕竟不日之後,便是春试的日子。”
穆思淼这话令穆艳娥一怔,她本就是随意说两句,没想到穆思淼竟然将话扯到穆筱身上。
“这你就不用管了,既然你知晓你长姐要去春试,那这段时日便备好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她中进士,你脸上也跟着沾光。”
她这话说得仿佛穆筱在替自己科举一样,穆思淼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我这铺子丝毫不赚银子,我与长姐是手足,如若有银子我还能不给吗?可是我是真的没法子,不然您到时候就只能看着我跳河了。”
虽说百善孝为先,但长辈无德,孝顺暂且能先放一边。
穆艳娥一听穆思淼这话,只匆匆後退半步,古代浸猪笼为一刑罚且是对男子,穆思淼如此轻松便说出跳水的话,她有些诧异。
“总之,你要攒银子给你姐姐。”
她说完後,带着还未曾出声的穆父转身匆匆离去,穆思淼打了声哈欠,对自己的演技表示赞许。
虽然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可现在她还没有其他法子与远离她们,除非等她能力充足时,搬离市集,在皇城内居住。
不过穆思淼暂时能力有限,而且穆艳娥知晓她院子以及店铺的位置,随时都能过来,总之现在她已经离去。
“穆娘,您不是说要逐次减少给母亲的银两吗?为何这次……”
齐雨泽询问她,方才为何不让他进屋拿银子的事,穆思淼闻言摇摇头:“这不是很明显吗?显然她们的野心变大了,不仅想要银两,甚至想接手铺子,所以我才说不再租赁铺子的事。”
“那您是真不租赁铺子了吗?”
齐雨泽心中有些不安,如果不开铺子,穆思淼是否会回归往日的模样,那她们是否又会挨饿。
他垂下眼帘,穆思淼却没看懂他的情绪,还以为他是怕穆艳娥再来扰乱她们,于是她向她解释着:“母亲她们暂时不会来,今日我说得话提醒了她们,她们回到家中定然要让穆筱看书,这阵子应该不会再管我们。”
闻此,齐雨泽并未松口气,只是闷闷应一声。
听到他应声,穆思淼便觉着他已经听明白自己的话,于是率先走出巷子,往铺子的方位走去。
翌日吃过饭後,穆思淼要回乡下拔芜菁,虽然她说不需齐雨泽去,但闲着也是闲着,最终两人商议过後,还是带着玥儿一同回到乡下院子。
穆思淼把菜上盖着的防水布掀开,让它们通风,随後开始着手去拔芜菁,玥儿看到两人的模样,也蹲下来,握住芜菁的茎叶去拔。
她累得发出哼哧的声音,穆思淼忍不住笑出声,下一秒玥儿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亏土松软,加上气温寒冷衣裳厚实,她只是扁了扁嘴,随後继续薅着芜菁的茎叶。
反正芜菁叶没有韭菜那般辛辣,就算她去咬也无妨,不过生吃味道也算不上好,齐雨泽边拔边看着,防止她下嘴去咬。
穆思淼则更专心地去拔芜菁。
整片区域的芜菁拔干净後也不算多,她把根茎全部带着,装进拉车里,洗过手後告知齐雨泽,随後独自前往田地里去捉鱼,顺便将工钱结给陈怡。
正值午时,陈怡刚巧在巡看鱼塘与麦田,穆思淼不远处便看到她,走到她面前时,陈怡还蹲在鱼塘前。
“看什麽呢?看这麽入神?”穆思淼询问出声,陈怡身子一抖,貌似被吓得不轻。
“喔没什麽。”陈怡看上去有些心虚,在穆思淼询问之前她出声,“你今日来这是要捉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