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奶奶老态龙钟,生活的苦难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迹。
哭的半瞎的眼睛,佝偻的背,花白的头,满是皱纹的脸。
“小夏啊,小舟天天提起你,多亏你了,孩子才有点盼头。”
张小夏不好意思。
“小舟这孩子有股子韧劲,看着让人心疼。”
“太犟了,有时候我也管不了他,可怜爹娘都不在了,本来我也不想活了,想着孩子这么想,我多活一天他还有个亲人,等我真走了,那些叔伯都不一定容的下他。”
“没事的小舟奶奶,你一定可以活很久,看着小舟长大成人,晚上小舟在我家吃,我娘让我送些饭菜过来,你就不用烧了。”
“那怎么行,赶紧拿回去,我一个老婆子吃不吃都不要紧,小舟这孩子不懂礼,怎么跑你家吃去了,粮食多精贵啊。”
“小舟吃不了多少,奶奶,饭菜我放桌子上了啊,你趁热吃,我先走了。”
张小夏拎着篮子离开,经过隔壁门口时,屋里的妇人端着饭碗站在门口看着她。
人已走远,她赶紧端着碗跑到了老太婆家。
小舟奶奶刚把菜藏到被窝里,留了半碗饭和一碟子咸菜。
“老太婆,老张头家的闺女跑来干什么?”
小舟奶奶浑浊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但她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埋头吃饭头也没抬:“小舟跟铁蛋、柱子玩的开心,晚上留在她家吃饭,老张头家的闺女看我可怜,送点饭来。”
妇人伸筷子夹走了一半的咸菜,撇嘴不屑道:“都说老张头家的闺女在外面挣到钱了,开了两家铺子,怎么这么小气,送就送点咸菜?别说,这咸菜味道还真可以。”
又一筷子下去夹走了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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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饭给你个老婆子吃遭了。”
妇人看小舟奶奶那污糟样,到底没下的去筷子抢饭。
“小舟这些天天天上山下河,应该挣了不少吧?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伯娘?平时照顾他白照顾了?钱藏哪呢?”
边说就自顾自的去房间里翻起来。
小舟奶奶哆嗦着站起来,拿着棍子用尽全身力气打在大儿媳身上。
“丧良心的狗东西,也不怕小舟爹娘晚上来找你,你敢动小舟一个子儿,我就跟你拼了。”
妇人挨了一下气的要死,使劲把婆婆推倒在地。
“老不死的赶紧死,等你死了看谁护着小兔崽子。”
骂完赶紧端着碗跑了。
小舟奶奶摔倒在地,爬了几次没爬起来,只能认命的躺着,她不怕死,只是孙儿尚且年幼,没人庇护。
小舟在张小夏家吃了多少年来最丰盛的一顿,过年时吃的都没这么好。
大家都给他夹菜,碗里菜堆的高高的。
小舟眼热,低着头猛扒饭,才没有哭出来。
吃完张小夏跟小舟说了自己要的东西。
“菜地边长的小蒜,你知道吧,你这段时间专门挖小蒜,多少我都要,你先别告诉别人,省的有人跟你抢,不用你挖多少,你要留点时间把黄叶子摘干净,这样,我给你按天算工钱,一天给你文怎样?”
文可比他现在忙活一天挣的多多了。
小舟有些不信:“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每天给你现结,只有一个要求要搞干净,行吗?”
小舟点头:“你放心,我肯定搞的干干净净。”
“别告诉别人,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文钱知道吗?你一个小孩子省的被人惦记。”
小舟点头应下就喜滋滋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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