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枚闪烁着银蓝色光辉的微型模块被拆解出来。齐书沅指尖燃起一朵金色的道源薪柴火焰,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模块包裹其中,以自身灵力为刻刀,在上面铭刻下一道道繁复的符文。她将修仙界的隔音法阵与律枢的共鸣回路强行糅合,最终炼制成一件临时的“隔音灵器”——外形酷似一枚精致的青莲耳坠。
当最后一道符文落下,青莲耳坠静静悬浮于掌心,流转着银蓝与金焰交织的光泽。塔莉亚望着那枚小小的饰物,忽然明白:这不是屏蔽声音的工具,而是划定边界的勇气。
做完这一切,她并未停歇,而是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在她的识海深处,磅礴的元婴期神识汹涌翻腾,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言障结界”。这是她在修仙界对抗心魔劫时磨砺出的最终防御手段,此刻,她为这道结界预设了三条不可逾越的认知底线:
一、不接受任何未经验证的真理。
二、不承认任何单一的解释权力。
三、不容忍任何形式的话语暴力。
这是她的道,也是她此行唯一的锚。
当黎明的微光刺破黑暗时,三人已经站在了共鸣塔的千尺玄黑石壁之下。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无法辨识的原始碑文,散着洪荒般的古老气息,仿佛沉默本身也在这里留下了刻痕。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步前行都像在穿越无形的水幕,耳膜因压力变化而嗡鸣作响。
塔莉亚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右手。当她的掌心靠近塔门中央一个手掌状的凹槽时,那片愈合的旧伤陡然变得灼热刺痛,仿佛有熔岩在血管中奔涌。一道耀眼的光链自她体内奔涌而出,精准地与凹槽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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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沉重的大门开启,一股庞大到足以撕裂灵魂的信息洪流瞬间扑面而来!文字不再是声音,而是重量、温度、气味——它们撞击在皮肤上,渗入鼻腔,缠绕在舌根,带来铁锈般的血腥味与陈旧羊皮卷的霉味。
当他们的身影没入门缝的那一瞬,世界骤然失声。不是寂静,而是“听觉”本身被剥离。塔莉亚感到自己像沉入深海,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文字压力——那是无数未曾说完的话语,堆积成山。
齐书沅第一时间戴上耳坠,启动了隔音灵器,外界的强制共鸣瞬间被屏蔽。科尔怒目圆睁,战戟舞出一道半月形的寒光,将几缕试图钻入耳道、化为实质的“诵念之风”当场斩断。
然而,塔莉亚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主动迎向那股信息洪流,闭上双眼,任由那无数的呢喃、嘶吼、祈求灌入她的感知。
“我不是来取笔的……”她低声自语,声音坚定而澄澈,“我是来还债的。”
她的身体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碑语者血脉被催动到了极致。但这一次,她不再被动接收所有信息,而是像在喧嚣的集市中寻找故人一般,精准地筛选、回应着那些最微弱、最绝望的呼救之声——那正是十二年前,被她误伤的三十七人临终前,未能说出的最后遗言。
塔内的空间在他们眼前扭曲、变幻,最终凝固成一座宏伟得令人窒息的殿堂。殿堂由无数漂浮、闪烁的语句构成,穹顶之上,悬浮着一支从中断裂的石笔。笔尖没有墨,只有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正缓缓滴落,那是凝结了万年时光的泪水。
一道古老、威严、却又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在殿堂中回响:
“执笔者,必先为倾听者。你等之中,谁曾在无边的沉默中,听见过真正的哭声?”
塔莉亚向前一步,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支断笔。断笔微微颤动,却并未靠近,仿佛在拒绝她。她的债,还未偿清。
就在这时,齐书沅缓缓摘下了耳畔的青莲灵器。她迈步走入殿堂深处,任由那万年的喧嚣与沉寂一同涌入识海。她的“言障结界”剧烈波动,但三条底线坚如磐石。
她抬起头,望向那支悬浮的断笔,声音平静地响起:“我听过宗门覆灭时,数万弟子魂飞魄散前,最后一声不屈的道号。”
殿堂微微一震。
她继续说道:“我也听过,凡人界生我养我的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在我耳边说的那句‘沅沅,别怕’。”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座殿堂轰然静止。
那支断裂的石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缓缓升起。笔锋调转,不再朝下,而是指向了齐书沅。
一滴饱含着万古悲思的泪晶,自笔尖脱落,轻飘飘地落在她的掌心。
泪晶没有碎裂,而是在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融化、重组,最终化作一个全新的、从未在任何典籍中出现过的字符。
它的形状,像是三个“耳”字叠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稳固而又复杂的结构,仿佛象征着倾听、理解与承载的三重境界。
塔外,肆虐了数日的风雪,骤然停歇。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齐书沅低头凝视着掌心那枚由泪晶化成的新字——“聂”,它散着温润的光芒,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它不属于修仙界,也不属于这个魔法星系,这是一个刚刚在此地、此刻,因她的“听见”而诞生的全新概念。
这,就是答案吗?
不,她隐隐感觉到,这只是另一场更宏大问询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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