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确认框,手指悬停良久。
角落里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小女孩笑着举起一枚光晶体,那是莉娅最后一次使用天赋的影像。
“我们一直想复制你的眼睛……却忘了你真正看见的是什么。”
他闭上眼,按下“永久封存”的按钮,并设置了最高级别的权限密码。
但他更清楚,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想复制的是“看见”的能力,却从未想过去理解“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都星,最高议会大厅。
气氛压抑得如同风暴前夜。
科尔一身戎装,笔直地站立在大厅中央,他那只仅存的人类右眼,平静地看着全息投影中一张张愤怒扭曲的脸。
“误判局势!浪费宝贵的战略资源!”一位白苍苍的议员猛地一拍桌子,咆哮声在庄严肃穆的大厅内回响,“科尔上将,你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迷惑了心智!为了她一个荒谬的念头,你放弃了‘净化协议’,让整整三个舰队群在原地待命!如果那颗彗星撞击主星,你就是文明的罪人!”
“没错!我们要求对你进行军事审判!”
“必须严惩!”
科尔沉默地听着,任由那些唾沫星子般的斥责淹没自己。
直到所有声音渐渐平息,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只饱经沧桑的右眼扫视全场,目光锐利如刀。
“你们看见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就在刚才,她用一张纸,一道光,让那场足以毁灭我们所有人的天灾,安静地‘走’上了它该走的路。”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我,你们最信任的上将,准备的方案是炸掉三颗我们亲手建立起来的资源星球,用它们的残骸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轨道偏转几率。”
他缓缓抬手,摘下戴在左眼上的战术扫描仪。
这个陪伴了他半生的仪器,曾为他分析过无数战场数据,计算过最优的杀戮方案。
他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荒唐的过去。
“砰!”
扫描仪被他重重地摔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裂成碎片。
残片四溅,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那一刻,没人说话。
愤怒的咆哮凝固在唇边,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羞愧与动摇。
直到一条新闻推送撕裂了沉默——
《那个说“请它走该走的路”的女孩》,瞬间席卷所有终端。
报道的核心画面,是太空摄影机冒死捕捉到的那一幕:齐书沅孤身立于太空站外,身后七十二道璀璨的符文阵列环绕旋转,如同神话中的星环。
在她纤细指尖的轻引下,那颗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彗星,竟真的如温顺的巨兽般,缓缓调转了方向。
评论区瞬间沸腾了,亿万条信息洪流以前所未有的度刷新着。
“我的天……她是疯子还是先知?”
“这不是魔法!我看过大魔导师的战斗录像,根本不是这样的!这更像是……传说中的‘道’!”
“楼上别玄乎了,我看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级科技!”
“不管是什么,她救了我们所有人!议会那帮蠢货还想审判她?”
而在遥远得几乎被遗忘的边陲星域,一座早已化为废墟的古老神庙里,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身影正艰难地在断壁残垣中跋涉。
风沙刮过石柱,出呜咽般的低鸣。
当那道钟声响彻星系时,尼可手中的披风突然无风自动,缝制在内衬里的无数条黯淡丝线,竟在此刻同时浮现出微弱的金光,丝线微微震颤,如同琴弦被拨动,散出温热的触感。
“时候……到了……”尼可喃喃自语,抬头望向星空,眼神中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与狂热。
斗篷下,他摩挲着一块刻满符文的残碑碎片,低声呢喃:“老师……你说的没错。守钟人的时代,终于回来了。”
而就在那道钟声余韵即将彻底消散之际,一艘静默航行于都星轨道的战舰内,齐书沅正伫立于医疗舱之外。
她的手还残存着塔莉亚体温的触感,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道烙印浮现的画面——那暗金的纹路,竟与《共生律典》扉页上的印记隐隐呼应。
就在这分神的一瞬,她的“道律真瞳”骤然开启,左眼传来一阵锐痛,视野中世界骤然褪色,唯有一条漆黑如渊的魔力脉络,正从虚空裂隙的边缘悄然延伸而出。
它完美地避开了星系内所有的军事哨站和魔力监测网,以一种隐秘到极致的方式,悄无声息地缠绕向他们脚下的这颗星球——都星。
它的目标,是这颗星球跳动的心脏——地核。
齐书沅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一次新的攻击。
那道钟声不是宣告开始,而是宣告礼成。
真正的入侵,从那颗彗星偏离预定轨道的第一秒起,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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