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符阵的核心功能,并非单纯的“封印”,而是“逆向压缩”。
它们将被囚禁者的一切声音、情绪、乃至生命律动,全部转化为一种最纯粹的“静默”能量,然后通过某种未知的渠道,将其注入一个更深层的节点。
“他们在用‘静默’,喂养那个‘喉’。”齐书沅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哑者说得对。第七环不是终点,赫尔曼他们献祭六座星核塔,也不是为了引爆它。”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第七环,是赫尔曼为‘天秤裁决’准备的蓄能核心。他要的不是一次性的毁灭,而是要将整个文明的声音彻底抹去,化作他那天秤上,最沉重的砝码。”
夜半,风雪骤急。
齐书沅以那枚刚刚绘就的“聚灵引神阵”玉符为基,辅以八块蕴含星辰之力的碎晶,在营地周围布下了一座微型的“九宫匿形阵”。
阵法启动的瞬间,篝火的光芒、众人的体温与生命气息,尽数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收敛、扭曲,与周围的荒原融为一体。
空气中浮动着极细微的嗡鸣,像是空间本身在低语。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休息,而是取出了哑者留下的那支炭笔,以及那块记录了百余名囚徒姓名的木板。
她在冻土之上,复刻下那些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名字,同时将神识沉入小舟体内,调取它残存的星律数据库,逐一比对这些囚徒被关押的时间,与过去百年间每一次有记录的星核地脉能量波动周期。
这是一个浩瀚如烟海的工程,需要堪比级光脑的算力与分析能力。
但对于此刻的齐书沅而言,这正是她最擅长的领域——推演。
时间一点点流逝,科尔与塔莉亚在一旁警戒,哑者则默默地看着她,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洛恩·灰喙”四字之上。
指尖一顿。寒风仿佛瞬间凝固。
——被囚禁于三年前的今天,罪名:“窃听星律”,身份:“归元者候补”。
就在这一刻,小舟体内传来一声短促的数据提示音:【匹配成功。目标个体生命律动终止时间:t+o:,与宿主意识接入节点误差<o秒】
她呼吸一滞。
不是巧合。
是交接。
是替代。
齐书沅猛然抬头,而那个人,就是一位被献祭的归元者。”
或者说,是一位即将成为归元者的候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齐书沅完成了最后一道符文的推演。
她轻轻吹熄了篝火,仅余的火星在风中瞬间熄灭,留下一缕焦糊味与冷灰的气息。
“走。”她低声道。
众人立刻起身,准备按照她规划的新路线,绕开封锁,前往地脉第七环所在的区域。
然而,齐书沅却忽然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她的目光穿透了肆虐的风雪,望向远方雪原的尽头。
那里,一个孤寂而纤细的身影,正缓缓浮现。
是赫尔曼·银秤。
他独自一人站在风雪之中,那架代表着绝对平衡与裁决的青铜天秤虚影,依旧高悬于他的头顶。
但诡异的是,他的左手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咽喉,青筋暴起,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
他嘴唇开合,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他脚下的冻土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一缕暗红色的、如同血液般粘稠的符文液体从中渗出,在雪地上飞快地凝聚成一句话:
“……救我……我不想成为秤砣。”
话语形成的瞬间,赫尔曼猛然抬起头。
他那双本该是绝对理性的银色眼眸,此刻已被翻涌的灰雾彻底吞噬,只剩下疯狂与冰冷的杀意。
轰——!
整片雪原毫无征兆地炸开,数十道身着静默庭特制黑甲、手持律能长戟的精锐卫士破土而出,瞬间将这片小小的营地包围得水泄不通,森然的杀机将空气都冻结成冰。
陷阱。
齐书沅瞳孔骤缩,在起身刹那,神识如利箭般穿透大地——她要确认第七环的状态!
就在一息之间,她的意识沉入地脉深处……
地下七千尺。
一片无光之域中,一根巨大白骨之“针”贯穿了一颗搏动的光之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引无声哀鸣,如同整个文明的喉管正在被缓缓绞断。
“原来如此……”她眼中寒光暴涨,“你们不是在封印它,是在喂养它!”
掌心中那枚作为阵法核心的玉符,因承载了过多的神识压力而出一声脆响,裂纹遍布,最终“咔”的一声,碎裂成齑粉。
失去了外物的凭依,她的神识却在这一刻尽数回涌,凝如实质,如一柄藏于鞘中三年的绝世神剑,悍然出鞘。
没有言灵领域,她依旧是那个一剑破万法的青云宗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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