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当然不会回应他,一个劲哼唧抽爪。
猫太小,许归期捏的很轻。
睡梦中的小猫学聪明了,揣着两个小手,任谁都没办法拨开。
无涧山沉寂的夜压过来,小猫睡在许归期温暖的肩窝,只露着猫猫头和后半夜两只怎么都摁不下去的前爪。
——
乌行简惊醒时狐都懵了,他从睡袋爬出来,脑袋供着拉链。
顶不开啊。
昨晚的雪持续到后半夜,雪兔盖了层凸起的被子。
现在是早上四点多,许归期刚架上相机,暖宝宝武装的何西岭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营帐里出来。
许归期扫了眼营帐拱起的小鼓包,他弯腰拉开拉链,奋力一跳的乌行简越过阻挡的手,一头扎进雪里。
乌行简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粉色的后爪蹬了蹬,他站直身体,冷的茫茫然甩着绒毛里细密的雪。
嗯?!
甩不掉!
小猫懵懵地舔了口。
乌行简惊呆了,他的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
以后打结了怎么办。
人类巨大的身影慢慢缩小,小猫对庞然大物很怕,昨晚人躺着,他只用仰一点头。
现在惊慌失措倒在雪上看,一副撒娇卖萌的表象。
“醒这么早?”许归期问小猫。
何西岭眼睛睁不开:“不早了,估计一个小时后日出。”
乌行简抗拒地拍袭来的手,翻身跑,一个没注意被抱在怀里。
许归期拍拍猫崽头上的雪,猫身上的绒毛过软,有些粘在里面。
“确实不早了,另一个帽子给我。”
“你不是……我艹,猫!!”
“小猫!!”
乌行简震惊地看了两眼跑来的人,它记得很清楚,是昨天驱赶他的人。
唔啊啊啊的叫声像是从喉咙憋出来的。
快走快走!
猫崽叫着往上爬,许归期担心猫掉下来,迟钝地拢着。
声音又出现了。
“你在哪弄的?”何西岭早起的阴霾荡然无存,眼里满是激动的星星。
无聊的雪山来了个小猫崽,不亚于大学水课进来一只猫,还那么小。
“昨晚捡的。”许归期并不想说离奇的相遇,他今早起来检查过身上,青了。
黑方格围巾露出小猫耳尖和探究的琥珀眼。
乌行简踩着棉软的围巾,蹭蹭人冰凉的耳垂,怎么还不走啊。
然后,毛茸茸害怕的小脑袋紧紧贴在人的耳垂后,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人类。
人双眼放光。
乌行简如临大赦。
人看狐狸的眼神好恐怖,这个眼神是想干什么,他只是一只小狐狸啊。
猫崽小声哼唧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许归期安抚地摸了摸猫头,乌行简喵呜喵呜扒拉他的手。
快把人赶走啊,我不要被这样盯着。
清晰的少年声线在许归期耳边响起,人肉眼可见的又愣一秒。